这家伙……分明是喜欢上人家了,却连示好的正确方法也不会。那样酷酷地对待夏小姐,不是会把她推得更远吗?展晖忍不住弯唇轻笑,回身一看,却见关雅彦拿着半瓶喝剩下的红酒,正俯身倒向自己的脚踝。
“怎么了?”他连忙问。
雅彦苦笑,“今天下地下室,不小心被碎玻璃之类的东西扎到了。”说着,他用粗糙的牛皮蘸着红酒按压脚上的伤口,企图清洗发炎的部分。因为疼痛,他嘶声抽着气。
展晖眼神一闪,这个傻男人……那时受的伤,却一直隐瞒到现在?
转头看了眼夏悠凉无邪的睡容,展晖立刻明白:他是不想让自己和夏小姐感到担忧吧?因为他们的处境够糟了,所以雅彦的痛楚——他一个人咬牙扛下了,不愿引起伙伴的惊慌。此刻……应该是深夜里了吧?
虽然时间一直停在六点零六分,天色也一直黑漆漆雾蒙蒙的,但关雅彦、展晖和夏悠凉三个人在经历了爆炸和时空穿越的劫难后,生理上和精神上都疲倦已极,不一会儿就沉沉地堕入了梦乡。
雅彦以双臂环着肩头,靠墙睡了。后来,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子站在曾是百万富翁主题公园的这片满目疮痍的遗址上,流着泪呼喊他的名字。那女人长发披肩,面容秀美,一身高级名牌,白皙的脸颊上泪水涟涟。
恍惚的梦境里,雅彦认出那个女人来,她叫何琢莹,是他的亲密女友……不!等等!为什么这女人自称是他的“遗孀”?为什么周围的警察、自己的亲人们都这样称呼她?为什么她臂缠黑纱、右手无名指上还戴着大颗的钻石戒指?!
她不是他妻子!何琢莹不是!他关雅彦喜欢的不是何家千金,而是……而是……
雅彦“霍”地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一抚额角——噢,竟然在这么冷的房间里流了满额的冷汗。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环视着一片漆黑的房间,过了半晌才意识到,原来蜡烛已经熄灭了。
怪不得屋子里越来越冷了呢,原来是珍贵的火种熄了。这样的话,接下来的几天里,找不到新的火种,他们可就要受冷了啊……雅彦苦笑了下,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刚想再度睡去,突然,墙角里一个瑟缩的小人影发出一阵低低的呻吟。那绵软无力的娇声顿时令他紧紧皱起了眉。
“夏悠凉?”这女人怎么了?雅彦轻轻唤了一声,缓慢地移动身子跪行过去;在黑糊糊的氛围中,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看清:合眼沉睡的夏悠凉,脸颊红得厉害,额上泛起细密的汗珠,露肩礼服遮不住的身体肌肤也隐隐发红,透着燥热之气。
“夏悠凉!醒醒!”他低吼。这傻丫头身体素质太差了,盖着牛皮睡觉仍然是给冻着了!
接连叫了几声,她没反应,仍在睡,但口中呻吟声不断,睡得很不安稳。雅彦伸手一探她额头:该死的!她在发高烧!
虽然这里没有体温计,但他仍能判断,她的额头烧得足足有接近40度那么烫。
一下子,心被紧紧揪起。在这几乎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的恶劣条件下,发高烧……是太危险的病症了呵!单薄瘦弱如夏悠凉者,能否撑过去?
当下,关雅彦再也不顾任何男女之嫌,一把搂过夏悠凉发烫发抖的身子,就紧紧拥在怀中。他用厚实的大手,迅速地摩擦着她裸露在礼服外的肩部肌肤,然后是冻得发僵的双手、小腿,希望借以自己温暖的体热来使她暖起来。
就这样摩擦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她双肩微微暖起来。只是,还不够啊……雅彦眉头紧蹙,说不清心里的那股难以言喻的慌乱从何而来。
以前,他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一位女友的病痛而感到焦灼不安,因为他深知,只要抽出一个小时来陪她们刷卡购物,她们的“病”都自然会好。所谓生病,只是女性讨宠的一个借口罢了——过去,他一直自负地这么想。
可是如今,夏悠凉却真真切切地病倒了。而她甚至称不上是他的“女友”,他怎么会这么紧张?他怎么会这么焦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会高烧不治,他的心就慌得不着调,连手指都颤抖了?
“夏悠凉!你醒醒,别再睡了!这么没心没肺的是想直接睡死吗?!”他对住她的耳鼓,咬牙切齿地低声吼道。
然而,这折磨人的家伙仍是闭着眼,没反应。
可恶,这样下去可不行哪……
事到如今,只能……那样了!
关雅彦一咬牙一闭眼,将手伸至夏悠凉背后,一使力,将她的礼服拉链一直下拉至腰际。然后,他闭上眼,摸索着替她脱去雪纺礼服,将她只着内衣的滚烫身子紧抱在怀里,再以皮革将二人围住,最大限度地保存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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