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歌(下)(54)

2025-10-07 评论


白露一怔,瞧着他,才知原来他一早真就这么想了,想和她一起。

“所以,你不回京了?”

“不回了。”他将手插入她的发,笑看着她,爱恋的道:“我本就不打算再回去。”

“那……我们要搬到岳州去吗?”

她那“我们”的用词,让他的嘴角,拉得更开。

“不用。”他吻着她湿润的唇瓣,哑声说:“我们住在这里,有案子时,我再过去便行。”

“可以这样吗?”她再问。

“当然。”他同她说:“我那是领奖金的捕贼官,若捉了贼便有奖金赏钱,若没贼可捉,便是闲差,那时便同你一起种田、一起制药,好不好?”

她望着他的笑脸,也嫣然而笑。

“好。”她说着,把头枕上了他的肩,轻轻应承,悄悄许诺:“好……”

他黑眸一黯,再次吻上了她的唇,轻唤着她的名。

“白露。”

“嗯?”

她的声音,那般轻、那样柔,如云、似水般,荡漾在他耳里。

轻拥着那坐在他腿上、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他握住她空出的一只小手,哑声开口。

“我好爱你。”

她收紧和他交扣的手,笑着,泪湿他的衣襟。

那一夜,他就这样抱着她,任她那暖热的爱意,包围浸润。

桌案上,灯火映照着那纸婚书,而她的名,就紧靠在他的名旁,如她的人一般,同他相偎、相依。

屋外,大雪又纷飞。

这一季冬,好冷啊。

可他知,有她,他再不会觉得寂寞。又是一季秋。

忙了一年,秋来便要收获。

年初时,他与她成了亲、拜了堂,主婚人是主爷,宴请的人不多,只有药堂里与附近的村人,那一天,最特别的客人,是岳州的刺史大人。

理所当然的,他带了他能干的长史一起,长史照例帮那悠哉的大人,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包括给了她一只信封,说这是大人给的礼。

她事后打开来看,那是一纸地契,地主的名,写的是她。

那块地,就在洞庭湖畔,那儿有山有水,且在应天堂附近。

这礼太大,她同他说了,要去退。

他愣了一愣,看了一眼,露出好气又好笑的表情,便只要她将地契收好。

“你退了,他只会搞一块更大的安你名下。”

“为什么?”她不解,只问。

“他想你有地在这儿,便不会跑,跑了也会回来瞧瞧,你若会回来,我便也不会走远。这叫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愣看着他,只觉好笑。

原想问,那人是否真是他的兄弟,他们不同姓的呢。可他不想讲,必有原因,她也就不多问了,只将那地契为他收好。

后来,她便忘了这事。

成亲后,他每月会去岳州几天,若逢大案,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是正常,有一回,还消失了一整个月。

每趟回来,他偶也会带伤,那些伤总教她心惊且疼,她从不主动问他,可他自己会讲,她知他怕她担心,才将事情说得有趣又好笑。

她听了笑着,却还是在他每回出门时,仍不禁提着心、吊着胆,难以成眠。

她不能替他做什么,只能将他的衣缝得更扎实些,只能去求了少爷,酿着较不伤肝的药酒,让他出门在外时,受了伤,可以止痛。

因为如此,她更珍惜他在的时候。

两人在一起,总是小别胜新婚,无论她到哪,他总也要跟,牵着她的手,帮着她拿东搬西,时不时趁人不注意,偷她一个吻。那情深的模样,总是羡煞了旁人,大娘们时不时也要亏他俩一下,她总羞得脸红,他却老笑得像个傻瓜。

同他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不知为何,老觉时间不够。

春耕时,他若在便会同男人们一起下田;入夏时,他替刺史大人破获了一窝拦路抢劫的强盗。

春去了,夏去了,然后入了秋。

秋来,就是忙,他同刺史大人告了假,就只在药堂里帮着她处理事情,可她还是忙得昏天暗地,几乎不知今夕是何夕。

立秋那一日,才要过午,她已忙得几乎要上了火,就连喜儿都不敢同她多说两句。

可那男人,似不知她忙,竟硬将她拉出药堂里。

“阿魅,你做什么?”她没同他挣扎,却也有些恼了,可又舍不得对他生气,只能道:“我还有事要做啊。”

“都要未时了,你还未吃吧?”他拉着她到了门外,一把将她抱上了马,跟着也翻身上了马,抓起缰绳策马向前骑,笑着说:“人是铁,饭是钢,再忙也是要吃饭的,吃饱了才有气力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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