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元初眯起得意且自傲的俊眸,笑得极是愉悦畅快。
风竺又羞又恼地跳起身,带着被耍弄的不甘心,气呼呼地往外走。
「替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泡澡。」宫元初笑着吩咐。
「沐浴泡澡?」她惊愕地回眸瞪他。
「我想好好泡个澡放松筋骨。」
「不行,你的伤口还不能碰水!」她没好气地拒绝。
「这个问题应该不难解决,你可是四大丫鬟,对你来说并不难吧?」
看她羞愤的表情,他的心情就意外的好。
「这件事没有那么急迫!」
「如果我觉得非常急迫呢?」
「你难道就不能等你的伤口完全结痂愈合以后再泡澡吗?」她已经气得喉咙快要喷火了。
「不能。」他的心情已经好到忍不住暗暗窃笑。
「好,随便你!要泡澡就泡澡,你想把膝盖泡烂谁能管得着!」风竺气得大步走出去。
宫元初没有被她激怒,反而大笑出声。
他发现风竺发脾气的模样愈看愈率真,愈看愈可爱。
对一个奴婢来说,是没有任性骄纵的权利,对主子发脾气、出言顶撞更是自寻死路的禁忌,不过这些奴婢身上不能做也不准出现的行为举止,风竺在面对他时完全没有遵守了。
风竺打破了主仆之间的规矩,在他面前表现出真真实实的自己,完全不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说,想过成为他的妾室,但她又不用殷勤奉承、卖弄温柔风情那一套对付他,真是奇怪的丫头。
刚才为了报复她而存心逗弄她时,她粉颊嫣红,没有退缩抗拒,甚至流露出强烈的期待,他不禁又心荡神驰,也确认他应该已经得到最想得到的东西了。
他放心地牵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胜利者的浅笑。风竺准备好皂荚、浴刷、绢巾,在浴盆的角落斜斜放上一块木板,然后卸下鈎挂在落地罩上的软纱帷,透过隐约可见的纱帷,看到宫元初脱下衣物跨进热气腾腾的浴盆,并把受伤的右腿搁在木板之上。
水声荡漾,她的心也跟着荡漾。
「可会觉得不舒服吗?」
她轻声问,试图保持思绪的冷静。
「不会,这个方法极好,早该这么做了。」宫元初舒服地叹息。
「还是当心别让伤口碰水了。」她提醒着。
「奶娘都没有你罗嗦,也没有你那么操心我。」
宫元初低沉的笑声从水雾里传来,感觉有些慵懒、有些湿濡,让她的内心掀起小小的波澜。
「我才不是操心你呢,我只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你的膝盖真泡烂了,最倒霉的人还不是我?」
袅袅升腾的水雾在纱帐后浸润着他的身影,撩拨着她起伏不定的心潮。
「要不要一起泡澡?两个人一起洗你也省事多了。」他愉快地笑问。
「不用,我自己洗就行了!」她蓦然羞红了脸。
宫元初沉声低笑。
真过分,说话愈来愈大胆了!风竺在心里嘀咕着。
等宫元初沐浴的这段时间内,她无事可做,便绕着「喜澜堂」漫步闲走。
在西窗下设有一张紫檀雕螭纹漆面桌案,她绕到书案前坐下,随手拿起桌案上的砚墨笔,一件件地观赏把玩。
「你是几岁进兰王府的?」
宫元初躺在热水中,淡淡问道。
「十岁。」
案上有柄湘妃竹扇,她轻轻打开来扇了几下。
「十岁以前在哪里?」他想像着她十岁时的模样。
「跟着我娘在城里一个香料铺里帮佣。」
风竺一边回答,一边把桌案上的笔筒、笔架、砚、墨、印盒、貂毫笔、紫毫笔等等,一件一件地整齐摆好。
「你娘呢?」他又问。
「她把我卖了以后就改嫁了。」
但似乎嫁得并不好,一样的穷困潦倒,不过倒是很有骨气,从来没有到王府内缠着她要钱。
「所以,你爹已经不在人世了对吗?」
如此坎坷的童年,她能够被卖进兰王府,实在算是幸运的了。
「听我娘说,我爹到南方贩马,途中遇到山贼,死在外地了。」
她的语调轻浅,没有太多情绪。
连母亲的脸孔都快不记得了,对父亲更加没有记忆。
「其实懂得挑选好马,可以从中获取不少利润。」
他十九岁时从事的交易活动就是买马卖马,为他累积了人生第一笔财富。
「是吗?这我可不懂了。」
风竺支着下巴环视四周,看见北墙上挂着一个锦套,里面套着的东西形似一把古琴,便好奇地走过去取下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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