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问你,你要以什么身份上康亲王府?”
她一时语塞,对康亲王府里的人而言,她已经死了,除了过谦瑞之外,所有人都认定她死了。“你如果肯乖一点的话,我可以不关你,但是你绝对不能走出这个园子,不能再提跟康亲王府有关的任何事,除非你想你全家上下掉脑袋。”
过谦瑞抓住佑佑的胳膊,认真的说:“你要记住,佑贝勒已经死了,你是我的丫鬟佑佑,跟康亲王府没有任何关系。”
她听了大为不服气,“为什么我是丫鬟?”
“否则你想以什么身份待在这里?”他反问她。
“好吧,我得先说,我什么都不会。”
“我知道。
“我不会服侍人。”
“我知道。”他拉着她坐了下来,“吃东西吧,过家的丫鬟没有饿死的。”
“一定有闷死的。”她轻声的说。
“我听到了。”他笑笑的看着她,“你很闷吗?”
她连忙拚命的点头,证明她真的很闷。
“只要记得你的身份是丫鬟,乖乖听我的话;你便可以得到自由。”
丫鬓……唉,佑佑吃了一块梅花香饼,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她从贝勒变成格格,现在又变成了丫鬟,她的人生怎么会这么戏剧性呀!
“为什么不说话?”她突然安静下来,让他有些奇怪。
她摇摇头,眼眶一红,“我想念阿玛、额娘还有佐佐。
过谦瑞搂过她馨香的身子,“忍耐点,这是你要做的牺牲。”
他看她眼中盛满无助,伸出手去轻轻握着她的手,仿佛在给她支持似的。
佑佑轻轻的偎在他怀里,“可是我不知道会这么难受。”
她没了家人和朋友,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这种心慌的感觉,让她午夜梦回常低泣不已。
他的下巴轻触着她柔柔的发丝,鼻中闻到的尽是少女的幽香,他心中一荡,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佑佑大吃一惊,瞠道:“你做什么?”
他一时情不自禁吻了她一下,这时被她这样直言相询,比挨一巴掌还尴尬,他倒宁愿她打他一掌,骂他下流或无耻什么的。
她轻轻挣了一下,脱出他的怀抱,“咱们扯平了。”
“什么扯平了?”
“你救我一次,我让你亲一下……就算扯平了。”她越说越小声,话说完,脸涨得跟桃花一样艳红。
过谦瑞哈哈大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佑佑,你也太一相情愿了吧,你说我会肯就这么算了?”
“不肯也得肯。”
“好吧,你永远是赢家。”他退让一步,看她窘成那副模样,他也不好真的轻薄她。
佑佑飞快的看了他—眼,这个讨人厌的男人,有那么一些不一样了,但是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她的心跳得太快,脑中的思绪太乱,弄得她迷迷糊糊的,她竟然会……想再接近他一些,还想倚在他怀里!
她一定是疯了,要不然就是太想家,否则……怎么会这样?佑佑一开始非常的听话,她活动的范围都没有出过系云楼,可是等到她把系云楼上上下下都走遍了,也摸遍之后,她就开始不乖了。
想以前,她的生活不但多彩多姿,有时还挺刺激的,三不五时和过谦瑞打打小架或是和胤桢赌个东西,日子过得倒是自在快乐,哪像现在这样,都快闷出病来了。
过谦瑞说过,只要她记得她的身份是丫鬟,她是有自由的,所以……可不是她喜欢在府里到处晃,而是她毕竟是丫鬟嘛,总得熟悉熟悉环境呀!
她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理由,大摇大摆的走出系云楼的范围。
过谦瑞是镇南王世子,镇南王的封邑在广东一带,宅邸自然是雕梁画栋气象万千,气派又豪奢,只是佑佑无缘得见。
因为皇上喜爱过谦瑞,因此召他上京,另外替他建了一座府邸,因为他此时尚未大婚,所以府理的奴仆并不多,佑佑在府里东逛西晃的,竟然一个人也没遇到.不由得有点大失所望。
“原来过谦瑞的家这么闷,这么不好玩,难怪他老喜欢在外面闲晃。”
她在花园理攀了一朵早开的芙蓉,懒洋洋的走在花径上,心里盘算着,等过谦瑞回来后,非得缠着他跟他练武,这么久投跟人家动手,害她全身都不舒服。
她走上了曲折的石桥,靠着石栏看池里优游的鱼儿.心里还真是羡慕,要是她也能跳下去玩—会儿,—定很有趣.只可惜她不谙水性,若不想当海龙王的女儿,这个念头还是趁早打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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