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只知绮罗是个过了适嫁年龄的女子,高矮胖瘦美丑一概不知,绮罗虽在江湖游历多年,却都是男子装扮,身上虽有才艺,却从不显山露水,加之不爱多管闲事,一路装傻扮痴,优哉游哉。
就算救齐寒一命,也是因为重伤倒在沙漠里的齐寒求生意志强烈,死抓着绮罗的裤脚不放,她这才勉为其难地把他搬上骆驼,带回客栈请郎中救治。
事后,齐寒是很感谢她的搭救之恩的,后来,无意中看到绮罗给她自己开药方,才知她会医术,且还医术不凡,当即气愤不已,因为绮罗明明可以亲自救他,却把奄奄一息的他拖到客栈,给他找了个半吊子的郎中,让他多受了罪,伤也是养了许久才好,这还是因为他抢了绮罗为她自己配制的药膳才好的呢!这也是后来齐寒无论如何也要跟在绮罗身边的原因,没办法,好奇心被挑起来了吗!
知道绮罗其人的不多,但知道凤祥牧场与三本奇书的人却是大有人在。牧场虽不是人人想要,但传说中的奇书却是每个人都想看看的。于是乎,可想而知,人潮之汹涌,场面之热烈了。
绮罗本人虽看不到,但人家的爹可是一直坐在台上的,虽然已年过五旬,但那泱泱气度,魁梧挺拔的身形,英俊的五官,微眯的眼眸,都说明他年轻时绝对是一位美男子。想来女儿绝对差不到哪去,想想韩家另一个美人韩怜月就知道了,只是韩怜月美则美矣,就是脾气那个……差了点儿,听说现在还未找到婆家呢!
韩老爹的棋艺不差,第一天下来,勉强只有三个人过了第一关。至于第二关,韩夫人秀眉一挑,两个字,不行。
第二天,胜韩老爹的人多了些,韩夫人也挑了两个自己看起来中意的算过了第二关,过关的两人上得楼来,却见只有一绿衣丫环在。二人环顾四周一眼,便把视线落到了那盘棋局上,冥思苦想,三个时辰很快过去,两人颓丧地离开。
第三天,又上来几人仍是弃械而归,天至傍晚,眼看着再过半个时辰,这场招亲的戏就要结束了。围观看热闹的人也觉得不会再有人来。
“绮罗,没人了!怎么办?”齐寒一边偷眼打量外面的人,一面不时地提醒绮罗。
“我都没担心,你跳什么脚啊!”绮罗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为我自己急啊!你嫁不出去,逼我以身相许怎么办?”
绮罗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唉!呆坐了一天,身子都酸了!”话声刚落,韩夫人踏着梯子走上了二楼,“绮罗,外面有位年轻的妇人,说是为自家的相公来破这棋局。”
“妇人!”绮罗双眸蓦地变亮,霎时射得齐寒睁不开眼睛,“这倒是有趣,世间竟有这般大方的妇人,我定要看看,娘,让她进来吧!”冷烟婷轻抬裙摆,一步步迈上二楼,跨上最后一级台阶,抬起头,微微转首,见窗边躺椅上斜坐着一绿衣打扮的丫环,单手支着下巴,眼眸半眯,昏昏欲睡的样子。她旁边则站立着一少年公子,白衣似雪,英挺俊朗。奇异的是她先注意的却是那个看起来毫不显眼的绿衣丫环。
不是应该主子坐,丫环在旁站立着侍候吗?这二人怎么刚好相反啊?突然想起出门时,相公对她说的话,秀眉一蹙,莫非当真如此!于是,她笑着面对绮罗,轻轻一福,说道:“韩姑娘,我家相公命令我来破此棋局。”
“你倒是第一个认出我是韩绮罗的人!”绮罗半眯的双目,射出来的眸光更加雪亮。
“韩姑娘误会了,是我家相公临行时告诉妾身,若见一貌似平凡女子,眼眸半眯,神情悠闲慵懒,那必是韩姑娘无疑。”
绮罗看向旁边的齐寒,问道:“我眼眸半眯?”
“不,眼眸半眯,那是客气了!事实上几乎看不到什么眼睛,只是一条缝而已!”
“哦!”绮罗又把眸光转向神情冷艳、容颜绝世,妇人打扮的冷烟婷,指着中央的棋盘说道:“破棋局吧!我拭目以待呢!”
冷烟婷缓步走到棋盘边站定,凝视着棋局,沉思了片刻,蓦地,拿起一颗棋子置于盘上,抬起头,微笑着道:“棋局,我破了!”
齐寒难以置信地走过来,口中喃喃地道:“不会吧!半炷香的工夫还没到呢!你就破了……咦!这棋局哪有这种破法啊!这根本就是……”
冷烟婷接口道:“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相公说,这是此棋局惟一的解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不错!”绮罗点了点头,由椅中缓缓站起,背着手一步步走了过来,“这的确是惟一破解之法……你破了此局,现在能否告知绮罗夫人相公的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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