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原本是同门,如今难得一见,叙叙旧情本是应该,此前我也打算请昶恺殿下让薛护法在此多留上几日助我破敌,不过眼下却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要劳烦薛护法。”野利仁荣笑了笑,挑了眉道。
“哦?天大王有何事要薛某去办?请讲。”白玉堂抬了头应道,一脸似笑非笑,好象满腹心机,又好象什么也没有打算。
“本王想请昶恺殿下再助我一战,此战过后,大势便可定下,本王也会实现对昶恺殿下许下的诺言。”野利仁荣边说,边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请薛护法将此信交给昶恺殿下,他自会明白本王之意。”
“好,那么薛某便即刻动身赶回,将此信交与主上。”白玉堂接了那书信,揣入怀中,站起身道。
“本王已在北营外为薛护法备好了快马,有劳了。本王不便在此久留,稍后会有人前来领薛护法出营。”
野利仁荣说罢,转身去了,片刻之后,来了一名毫不起眼的小卒,说是奉了天大王之命前来。
临行之前,白玉堂只低低在展昭耳边道了一句,“小心提防那叫黑炀的巫师,他是楚无咎的手下,那日暗害你的也是他。如若情形不对立刻先逃出营去再说,便是要玩命也不值得死在此种小人手中。”
“白兄尽管放心,一路多加小心。”展昭应过之后,只送了白玉堂到帐外便止住了脚步,以免他人生疑。
白玉堂走后,展昭左思右想,便是他有办法牵制楚无咎,自己也无法阻止野利仁荣的行动,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冒险连夜出营,设法送信给狄青。打定了主意,他立刻写了一封书信,简要说明了李元昊与野利仁荣的打算,以及他们欲利用楚无咎施一箭双雕之计。写好后将书信在身上收藏妥当,又在外袍之下换了短襟夜行衣衫,只等夜深人静之时出发。
晚膳过后,忽听帐外有人说话,听那人嗓音却是野利仁荣。
他来此做什么?莫非是起了疑,有意前来监视他?
想到此,展昭不由得心下一紧,轻手轻脚走到门边,从帘幕缝隙向外看去,只见野利仁荣嘱咐过巡营的兵士们要好生警戒之后便径自朝段司洛帐中走去。原来他只是前来探视。
暗自松了口气,重新静下心来,直到夜半子时,展昭确定周围营帐已全部熄了灯,便将巨阙负在了背上,化做一条矫捷的暗影闪了出去。他事前已做好打算,先到厩中偷一匹快马,再从南门出营。但想不到的是,才出了帐,已有一人等在了外面。
“展兄,长话短说,这封信代我一同交与狄王爷。饶他一命,这是我唯一的请求。马我已替你备好,无双此时已在南门之外等你,如果天明之前无法赶回,就千万不要再踏入此处,否则到了那个时候,我也无力保你。”
此时寒风飕飕,阴冷刺骨,段司洛却散了发髻,只着了一袭纯白里衣站在残雪之中,不必多言,展昭已猜出了几分。但眼前情势紧急,根本来不及再说,他接过那书信一并揣入怀中,抱了抱拳道了声“段兄放心,展某一定带到。保重。”回头片刻不停地向营外奔去。
看着展昭离去的背影,段司洛惨然一笑,生出了几分羡慕——
英雄侠义,天下风流,坦坦荡荡大丈夫!
世间有情人最难得的是心有灵犀,何况是如此卓然傲骨的两名男子,若非志趣相投、心心相系又怎会走在一起?这样的两人又有谁能真正拆散?无咎机关算尽,以为,能够报复所有的“仇人”,却不知陷得最深、被那些无形的绳索缠得最紧的就是他。
轻叹一声,转身回帐,眼中的泪尚未落下便已被吹干。
再说展昭飞奔出营,途中并未碰上什么麻烦。到了南门外,果然见慕容无双已等在道边,“慕容姑娘,多谢!”
匆匆道了谢,展昭拉过缰绳翻身上马,抬手在鞍后狠狠一拍,马儿立刻嘶鸣一声,扬起四蹄,冲破浓浓夜色向前狂奔而去。
※※※
寅初时分,延州城下
“吁……”
展昭轻喝一声,在离城数十丈之外的林中带住了马,徒步奔至城下。举头望去,只见城头之上燃了数枚火把,守城兵士个个手持长矛,立的笔直,并未因是夜间而有丝毫懈怠。
此时若是喊开城门再表明身份便要花上一番工夫,之后等人进城赶到大营之中通报狄王爷,非要花上几刻时间不可。而他却是耽误不得,天明之前必须赶回夏营监视敌军动向,与玉堂那边也好相互接应。
这当中厉害他出发之前便已考虑清楚,因此除了背负宝剑防身,还带了前日阵前白玉堂所用的那把硬弩。归营后玉堂一并带入他帐中,刚刚并未随身带走。不过这硬弩一看便知是关外羌人所制,射程虽远,却颇废臂力,要将它拉满已是不易,何况还要对准那高高的城墙,既要送到又要保证不伤到人,这就更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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