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下)(16)

2025-10-07 评论


白玉堂听了他问,却并不作答,只是径自走到一旁坐了,道,“白爷爷自然不会象你一般痴呆跑去送死,不过你既然去了,且先说说,刚刚都探得了些什么?”

“适才我本是只想借故前去探探那野利仁荣,谁知却看到李元昊走入他帐中……”展昭说着,便一面让段司洛为他查看伤势,一面将李元昊与野利仁荣隐瞒众人私下在三川口埋伏下了重兵,准备突袭宋军援兵一事讲了一遍;至于某些令他心中生疑之事却没有道出。

此时,段司洛已检视过展昭的伤口,重新包扎妥当才坐回凳上,“嗯,我今日也是想提醒展兄此事。我与野利仁荣接触的机会较多,自然会多少听到一些风声。宋军虽有狄青率领,但三年以前与辽国那一战之后边陲便再无大的战事发生,边关诸城储备并不充足,此番宋主乃是匆忙由四方集结兵马支援延州前线,至今似乎仍有部分援军没有赶到。我心不在此,能帮上的也只有这些。要如何应付二位慢慢商议,我就不便在旁打扰了。”

说罢,他便起身告辞,掀幕而出。到了帐外,才忽然对送了出来的白玉堂低语道,“其实你根本未变,看来我此前的担心却是有些多余了。”

“什么意思?”白玉堂皱了眉问。

“易怒。从我结识了展昭开始便注意到,你只要看到他受伤便十分易怒,脾气会比平日还要暴躁上几分。何不自己琢磨一下,你忘的究竟是什么?是情,亦或只是一些具体之事。若是有情,忘了某些事情也不会改变什么;若是无情,往事历历在目又能如何?物是人非而已……”段司洛盯着白玉堂看了一会儿,淡淡一笑,转身去了。

“哼……物是人非……还是物非人也非?”抚上自己空虚作痛的胸口,白玉堂自嘲地冷哼了一声,喃喃自语道。

究竟他是白玉堂,还是他人心中那个影子才是?变的不过是人心,连自己都难完全掌握的那一颗肉长的血铸的心。

放了半掀着帘幕的手,在转身的瞬间甩掉了脑中那些踯躅困惑的念想,回到榻边坐了,面对的仍是那伤得唇色略略发白却又异常倔强的人,“说吧,你想如何?”

“白兄,此次事关重大,请恕展某直言。适才段兄在旁,有些话展某无法和盘托出,其实此番李元昊与野利仁荣设计不光想截断延州城狄王爷的后路,还涉及到楚无咎。虽然他们并未直说,言谈话语当中却泄露了某些天机。”展昭抬头看了白玉堂,将刚刚瞒下的部分一一道出。

“原来如此,他们设下的这连环计的确歹毒,若再加上黑瘟神的险恶伎俩,双方交纵纠缠在一起,眼下的情形是愈加复杂了,也难怪你的心机用得如此之深,连白面鬼也要防。”白玉堂道,面上神情也随之凝重起来。

“国家大事非比寻常江湖之事,展某是不得已而出此下策,必须如此,还望白兄理解展某的苦衷。”展昭敛了眉道。

“你不必解释,这个道理我还不至不明白。我白玉堂可没你那般好心,什么是必须做的我自有我的判断,不论面前之敌是谁,若是他想犯我大宋国土,白爷爷都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事态临时有变,白玉堂暂且打消了回返楚无咎营中负责牵制的念头,静心等待。果然过了晌午,便有人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是野利仁荣亲自前来。

“薛护法,黑炀法师说得不错,你果然在此处与泽琰叙旧。”

“天大王,有礼了。”白玉堂抬了头,向野利仁荣抱了抱拳,却未起身。与展昭相同,他也隐了真命,借了“雪影”之名,自称姓薛。

“薛护法有礼。泽琰的伤势如何了?此番大胜,又壮了我大夏军威,二位可说是立了首功!”先前已见识过额济纳身边那“泽琰”的态度,野利仁荣对这位薛护法又冷厉了几分的大不敬倒并不在乎,只是觉得这二人的关系的确如黑炀所暗示的那般,有几分奇妙,表面虽然冷冷淡淡,横亘于他们之间那特殊的感觉却非言语所能形容。如此看来,楚无咎在他身边所下的功夫倒也的确不少。

“多谢天大王关心,小伤而已,不足挂齿。”展昭口中答着,看那野利仁荣的表情,便知此次是歪打正着,他心中必定已经开始怀疑他和楚无咎一方有何关联,否则也不会特意将他与玉堂安排在同一帐中。

“不错,我与泽琰虽然只是护法,但在宫中之时也算多少与两位主上习得了一些医术,此等小伤倒还应付得来。”野利仁荣一进门便话中有话,存心试探,自然也瞒不过白玉堂。听他问话,他便故意说得摸棱两可,让人生疑,又无法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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