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我忘的根本不是对他的情。今日,不论你说白玉堂冷血无情也好,使用暗器狠毒卑鄙也罢,我绝对不会道歉也不会后悔,其他如何与我无干,我只要他活!”
他沉声说着,在看向段司洛的同时手下一用力,将展昭被卸下的关节接回。段司洛闻言不禁一颤,眼前之人眼中挂着绋红的血丝,早已是发了狠冷到了骨髓之中,若是自己再晚一步赶到,楚无咎便不止是性命不保而已。“把这颗大还丹给展昭服下,我保他性命无虞。今日就算我段司洛求你这一次,放无咎一条生路,不要将事做绝。不管往日种种恩怨,总是他救了你一条性命你才能与展昭再续前缘。”
“好,以往种种,今日一笔勾销,包括我与他的朋友之义兄弟之情。我不计较,并不是为他,而是为你。你仍是我白玉堂最重要的朋友。”白玉堂接了段司洛递上的大还丹,手下微微施力捏住展昭的下颌,叩开他的牙关,将药喂入。“他有真气护体,吃下这大还丹,两三个时辰之后便会醒来。你快带他去吧。”段司洛并未接言,只是点了点头,后又开口道。
“带着他总不能再回野利仁荣身边,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白玉堂抱着展昭站了起来,看向段司洛问道。
“逃。”段司洛淡淡答道,仿佛在回答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
“逃?”白玉堂皱起眉,看着段司洛将楚无咎负在背上。
“逃……不论是西夏还是大宋,此处我们已经无处容身,唯有逃。”段司洛眯起双眼,迎向远方隐隐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却不知是何处的地方。
“我明白了。”
听到此,白玉堂自知已无须再开口多问,此时他也不能再多耽误时间。
“白面鬼,万事小心。”
“谢过了,玉堂……后会有期!”段司洛点头说罢,猛一纵身,转眼便消失在林间。
原本骑来的战马早已中箭而死,如今的体力也不允许白玉堂再担负着两人的重量运用轻功,此刻唯有用双脚走出这片战场。
三川口距离延州城关不过五里路程,但脚下尸横遍野,每走一步都仿佛是趟过巨大的血池一般,艰难万分。他不知自己这样一步一挨地走了多久,当带着展昭来到关下时,远远的天边已经开始泛了白。
“展昭,再坚持一下,我们已到延州城了。”
白玉堂停下脚步,抬起头来向城头望去,张了嘴,喉咙中仿佛火烧一般干痛;低咳了几声,他强运起最后一点气力向城上喊道:“城上守将听着,我等乃御前四品带刀护卫白玉堂、展昭……快快打开城门!”
“什么,是展白二位大人!”
狄青、包拯等人已估计到此战之后,展昭大约会从夏军营中撤回,早已吩咐了下去,命守城的将士们对加留意。守城的副将听了白玉堂喊话,忙向下喊道:“你可有证物?”
“证物在此!”
白玉堂将展昭的御前侍卫金牌拿出举起,那副将见了,忙命人从城上放下一条绳索,将金牌吊了上去,辨认仔细后,立刻命人打开了城门,放他们入关。
“白护卫,王爷与包大人担忧二位安危,已在营中等候多时了,请随小将前来。”
入了关后,那副将已迎上前来,即刻用狄青命他提前备好的马车将二人送到了大营之中。“白护卫、展护卫,你们总算平安归来!”狄青与包拯一见白玉堂、展昭二人全身浴血、脸上被硝烟熏染得几乎看不出来本来面目,顾不得多说,忙召了公孙策与营中军医前来速速替他们疗伤。
直至晌午十分,总算将一切打理妥当,听闻展昭只是拼尽了体力,虽有几道大伤深可触骨却好在被及时救起,封住穴道止血,不会危及性命。而白玉堂身上几处伤口都不在要害,敷了金创药后好生休想几日便不碍事了,这才暂且安下心来。
“白护卫与展护卫几次为了大宋出生入死,连本王都要敬佩他们!”狄青赞道,“而且,当初听说白护卫被襄阳王那冲霄楼所害,如今再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是啊,白护卫能够平安无事,此次又与展护卫一同立了大功归来,本府也甚感欣慰!”包拯点了点头,竟觉眼眶有些湿润,不由得想起几个月前,展昭动身离开开封府时,自己曾与公孙策说过的话——
但愿展护卫此去,能得回一个圆满。
人人皆盼姻缘能长久,但愿老天能把这个圆满赐予展昭。
或许,人总有某些时候要经由别人来感受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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