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微臣所见,根据往年天气,这雪怎么也要下上三五日方才会停,于我一方极为不利啊。”野利仁荣略微犹豫过后,还是直言道。
“就算下上三五日也算不得什么,我军兵马早已习惯了北方天气寒冷、待雪停之后稍事调整便可上阵杀敌,能有何不妥之处?”李元昊皱眉不悦道,心中暗怪野利仁荣涨他人志气却要灭了自己的威风!
“皇上,请恕臣直言,虽然我朝兵马的确比那些南蛮惯于寒天行军,但狄青始终身处城关,若要从南朝皇帝之手求得军饷供给并不算什么难事;而我军则是不然。还是请皇上三思,不如早口后撤,扎下营来,安心休养生息,待上两个月后开春再战;否则再过上两日,大雪封了道路,切断供给,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野利仁荣已看出李元昊面色阴霆,但事关重大,不得不讲,便把心一横,再次跪倒在雪中,一口气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开春再战?莫非你这是要朕功败垂成不成?待到两个月后,南朝宋主早己重新调兵遣将援助边关,那么朕此前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李元昊禁不住怒道。他原本并不想如此责怪野利仁荣,但一见四下所有人等全部噤了声,众多兵将都在暗中关注他的反应,便一时按捺不住心头怒火,压低了声音开口,“仁荣,你为人处事向来谨慎,今日却在众人面前顶撞于朕,如此失态,怕都是为了你心中那人吧?你且放心,朕明白这是人之常情,不会因此责怪于你,你去吧……”
“皇上,微臣只是……”
野利仁荣还想再开口解释之时,却突然有一名将领跑了过来,将他打断,向李元昊禀报,“回皇上,延州城外探子来报,三川口方向来了一群山民,赶了几十头猪羊,似乎是宋军所扮,打算趁夜偷运进城。”
“哦?好啊,来得正好!仁荣,你看,你才担心大雪封路断了粮饷供给,宋军便替我们送来了,这岂不正是天助我也!”李元昊大笑道,“来人啊,速速派遣兵马出营,将那几十头猪羊劫回营来!”
“皇上,小心有诈!关外早已被我大军封死,他们又如何能弄得到猪羊进城?这分明是在图谋不轨!”野利仁荣闻言,连忙提醒道。
“嗯,也有道理。”李元昊心中虽然早对野利仁荣生出了嫌隙,但在大事之上还是颇为重视他的意见。思虑片刻便道:“再多派些人出营,小心见机行事,不要轻易向城关之内追击,谨防有诈!”
“遵命!”
那将领得令点齐了两百骑兵奔出大营,直奔三川口方向而去。才走到半路,便见十几名山民装扮之人赶了一大群猪羊匆匆急行归来。那羌将一见,率先冲了上去,横刀立在路中,道,“南蛮子们哪里走?快老老实实留下这批猪羊,爷爷或可放你们回城中,让你们再多活上几日!”白玉堂见状,心中暗笑,低声吩咐左右之人道,“我们佯装抵抗,与他胡乱打上一会儿,拖延些时间,他若要抢这些牲口便让他抢。”
“是。”
左右几人点了点头,拔出刀剑,对着那羌将开口便骂,将他惹得火冒三丈,冲上前来,几人早巳一缩身子钻到了那些肥羊的肚子底下。那羌将低头看去,根本分不清人藏在何处,手起刀落,乱砍了几头羊后,气得怒火直冲头顶却又无可奈何。如此反覆来去,倒也足足将那些气势汹汹的羌兵羌将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直到听得白玉堂口中一声啃响,这才收了阵势,丢下那群乱做一团嗷嗷吵叫的猪羊遁入林中,跨上马依原路回转城中大营。白玉堂则调转马头,奔向三川口河上查探凿冰人马的情形。
三川口离延州城本就不远,加上有了胯下坐骑,几乎是片刻工夫就赶了过去。只是到了近前,却想不到一眼就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在指挥兵士们凿裂冰层。
“你来此处做什么?我己事前交代过他们,莫非你还不放心?”,白玉堂催马紧赶几步在岸边停下,一纵身直接飞跃到那人身边,带了一丝愠怒问道。
“玉堂。”那人抬了头,发丝己经湿湿贴在了额上,见他平安来了,似是放下心般,淡淡一笑,道:“狄王爷说坐在帐中闲闷不得安心,便叫了石将军一起到城上亲自督促将士们运水筑城。所以我便出了城,万一此处出了什么差错或是遇上敌军之类,也可当作照应。”
“你……”你其实是不放心我吧?白玉堂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却末将此话说出口。只好道:“此时说什么也是无用,回去营中我再与你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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