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白玉堂自己没有丝毫感觉,展昭却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此时也顾不得那许多了,急急半探起身来,低了头盯住他的双眸问道。
“我说什么?不过是说你若答应明日不到处乱走,好生在帐中养伤我便也不胡闹了。你为何突然如此激动?”白玉堂敛起神来,皱了眉不解道。
“不是这句,是后面……你说“你这笨猫,次次也只会用这一招对付白爷爷,口上辩不过便要动武”——你刚刚可是这么说的?”展昭将白玉堂方才所说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焦急问道。
“我……确是这么说的……”白玉堂略略思虑了片刻,抬起眼帘看向展昭。但那句话终是他不知不觉时无意中说出的,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脑中一纵即逝,此时当真静下心来仔细去想,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抓不住了……“我也不知,只是凭着感觉脱口而出;我也不知究竟为何,我仍是回想不起往日的任何东西。”
“无妨,想不起也无妨。如此便已是好兆头了。不必刻意去想,反倒最好。”展昭忙道,重新躺回枕上握了白玉堂的手,“今日辛苦了整日,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看营中可有什么安排。”
“好,睡吧。”白玉堂应了一声,侧过身重又拥住展昭,阖起双眼倾听他的心跳。至少,这样可以让他安心。不管那些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破碎记忆是虚是幻,怀中这人就是最真实的。
※※※
次日起了身,雪仍未停,营中兵士们都在忙着将雪铲起运出,以免积雪过厚,就在夜间埋了帐篷。白天无事,到了晚上天黑,白玉堂仍如昨日那般,带人出城,兵分两路;一路当作掩护,引开闻声前来劫掠的夏军,一路继续来到河上凿冰。直到第三日,将最后一批鸭鹅猪羊一并运出延州城之前,白玉堂命人前去备了些清水饲料来,将一瓶药粉化开了拌在其中,喂与那些牲口家禽。
“白护卫,你这是?”立在一旁的石玉不解道。
“这是我当日在夏营中向白修罗段司洛讨来的,本想用来对付李元昊,想个到此时倒用在了这些畜牲身上。”
白玉堂答道。原本他想既然已经到了夏营,不如找到机会除掉那羌贼皇帝,谁知还未及下手便又出了其他变故。不过此时先喂了这些畜生,过后再让那些羌贼吞下也是一样。
“此物奇毒无比,吃下之后几个时辰才会发作,不会立刻被人发觉。这些畜生现下连皮带肉、五脏六腑都沾了毒,那此羌贼再吃之时也逃不过……如此一来,不仅能先令他们损兵折将、人心浮动。便是有人猜出我们这几日故意让他们抢夺这些猪羊鸭鹅是有意用计,也只道是我们有意投毒,不会想到其他。”
“原来如此!”石玉恍然大悟道,“我与汉臣原本也想过白白将这些猪羊送与李元昊做军饷不如在其中做些手脚,却又怕弄巧成拙,白护卫果然棋高一着,石某佩服!不过,白护卫为何前面两次没有如此,直到今日才动手?”
“前面两次是要他们放心享用,令他们放松誉惕,以为安全无虞,今日再要,就要吃他们一个人仰马翻!”白玉堂一扬眉,哈哈大笑道。
※※※
当晚出城,夏军果然又派了人前来夺取“军饷”,此番便是全无防备,将所有牲畜劫回营中,大肆享用,并嘲笑南朝兵将愚蠢无比,几次三番主动将“贡品”送上门来。野利仁荣始终怀疑这其中有诈,一直暗自防备,送来的肉食一点未动,连带命令自己手下所有兵将不准进食从宋军手中劫得之物。之前三天看来风平浪静,到了第四日凌晨,他尚未起身,营中已经乱了起来。
“出了何事?”野利仁荣闻声连忙奔出帐外,抓住一名副将问道。
“回禀天大王,出大事了,那些南蛮果真使诈,在牲畜身上下了毒!”那副将此时连脸都变了色。
“我早料到会是如此,狄青三年前大败辽国大军,岂是可以小觑之人?”野利仁荣顿足叹道,“马上传令下去,将余下的猪羊鸭鹅全部杀掉扔出营外烧光!速速查明,究竟多少兵士中毒!”
“是!”
那副将领命急忙去了,野利仁荣未走上两步,又有一人奔了过来,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地喊道,“天大王,大事不好!皇上病倒了!”
“什么?”野利仁荣听了此话,当场僵立在原地,脸色铁青,厉声喝道:“皇上怎么会病倒?快说啊!”
“听说是……食、食物中毒。”那人吓得伏在雪中,磕头如捣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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