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悬而未决的命案,铁金刚,叶锋冥。」展昭不动声色地掏出一方白帕,将刚口中未咽下的茶水吐在了上面,又揣回袖中。
这时,忽听赵珺笑道——
「展大哥,白五哥,我总觉这位道彦禅师与我们兄弟三人十分有缘,今日本也是打算稍做歇息的,不如同去拜拜,占卜一下未来吉凶祸福。」
「如此也好。」
「正合吾意!」
展昭与白玉堂点了头,赵珺吩咐任擎剑留在店中不必跟去,只带了向孤波一同前往。
到了妙莲寺,五人下马驻足,举目望去,但见香烟缭绕、人潮涌动,便是京城大相国寺盛景与之相比也不过如此。
几人随着人流拾级而上,到了寺前,却被两名小僧拦下,挡在了门口——
「五位施主请留步。」
「小师父有何事指教?」赵珺问道。
「几位施主不能进去。」小僧答道。
「这是为何?怎么人人进得,只有我们进不得?你倒说出个道理来听。」
白玉堂手摇折扇,盈盈笑问,明明看似一派英俊华美,不知怎的,一对上那双幽黑凤眼,却瞅得那两名小僧心中发毛,口中也结巴起来——
「佛、佛门净地,手持凶、凶刃,不、不、不得入内。」
「凶刃?」赵珺看向手中银枪,「小师父此言差矣,吾等兵器只作防身之用,又未曾使之行凶,怎么会成了凶刃?」
「这……这……便是普通兵刃也不行!」两名小僧后退两步,一口咬定,坚决不肯放人。
「柏雩,寺中自有寺中规矩,莫再争了,不如你与段兄、向兄进去,我与玉堂在山下等你们便是。」展昭道。
「说得没错,反正我们也是平日难得烧高香,如今临时抱佛脚怕也不够虔诚,无有大用,还是算了,不进也罢。」白玉堂说着,主动伸手接了赵珺的银枪。
至于另外两人,段思廉本就没带自己的刀来,只在腰间暗藏了软剑;向孤波则是平日一副书生模样,遇上阵仗只发暗器。
「好吧,那么就有劳白五哥与展大哥了。」
赵珺点了点头,便与段思廉、向孤波二人一同进寺去了,只留白玉堂与展昭独自下山。
当然,所谓「下山」只是说与人听的,白玉堂自是知道展昭的用意。两人只走到半途,便趁人少时闪身进了山道边的树林,饶路重又来到了妙莲寺外。
「玉堂,江湖之上几大毒门药王,你可想得到,哪一家是施毒却不死人,只欲控制人的心神的?」展昭问道。
「若说控制人的心神,我此时想到的只有黑炀。但黑炀施的是蛊,谁家用药倒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想起。」白玉堂答道。「不过城中井水有问题倒是必然。你适才可否注意到,店中受那些和尚所念妖咒影响之人开口皆是本地口音,外乡来客却大多只是看看热闹便罢,并无什么异状。」
「恩,我刚刚也曾留意,的确如此。听那店小二所言,那道彦确是颇有些古怪,又恰巧是六年前来到巴州,偏还会过襄阳王,令人不得不起疑心。」展昭颔首应道。说到此事,本是有些话想问白玉堂,又觉不是时候,便暂且放到一边,留到过后再提。
「猫儿,说来也怪,你我这般平日从不拜佛之人一旦与佛扯上关系,遇上的却似乎总是邪魔妖孽!」白玉堂纵身跃上一颗丈高古木,扫视寺中各处。似是人都集中到前面大殿去了,后面一片寂静。
「心中有佛,自得保佑;佛若有心,普度众生,我便别无所求,还何必特意拜之?至于邪魔妖孽,自有宝剑除之而后快!」展昭摇头跟上,淡淡笑道。
「『我佛慈悲亦斩魔』!你这猫当日说的话,白爷爷倒还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如若世上当真有佛,我倒也想许个愿来,让我将昨日一切通通记起。」
白玉堂微微眯了眼,后面一句只是喃喃自语,足下一点,与展昭一前一后,如同雄鹰一般去了,只将那丝怅惘留在风中散了。
※※※
奇怪。
展昭隐身在一株苍松之上,向下观望了一会儿,只有这样一种感觉。
想红尘俗世之中,尚要尊老敬贤,这妙莲寺不问俗事,却连这点也倒了过来。来来去去,看到挑水劈柴的都是些老僧,反倒是几名年轻和尚,态度倨傲,对那些老僧呼来喝去,好不威风!全然没有半点同门情谊,倒像主子训斥奴才一般,颐指气使,甚至拳脚相加!
这哪里像是以慈悲为怀的出家之人,倒似土匪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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