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依常理判断,又何时取笑你了?不是十分熟稔,哪能断言别人就是混帐?」白玉堂回到桌边重又坐了,撞到展昭警告的眼神后不但没有收敛,唇角反而越发上扬起来,一丝邪气自尾端挑起的双眼中一闪而过,带出几点桃花。
不过,这桃花和赵珺的可不一样。
赵珺天生一张鹅蛋脸,圆润讨喜,与人无害。便是当真火冒三丈了,也只是竭力瞪起了一双对男子来说实在太大了些、犹如杏核般的眼,即使杀伐之中亦带着七分高贵三分魅气……总之,他是一个不会令人感到压迫的人,开出的花自然也是灿烂多情。与白玉堂截然相反。白玉堂就是收敛起锋芒也依然没有人会忽视他与生俱来的那股气势,何况,他喜欢随兴而为,显少掩饰。那桃花再美,也是傲然生在剑刃之上,霸道无比!
但是,这般感受也只是对常人讲的。展昭心知肚明,这个时候,越是放纵,那人便越是嚣张,若不及时阻拦,怕是再过上一会儿,赵珺便要给他压入地下三分!如此想着,他凝起气来,掌下暗暗在桌上一按,摆在中央的酒壶竟突然飞了起来,弹向白玉堂——
白玉堂,该言归正传了!
白玉堂抬手接了酒壶,壶壁稍稍有些发热。见得此般状况,他只是笑了笑,替三人斟满了酒,即表示——
知道了,我自有分寸,你急什么?
只是,展昭未再与他争辩。若是要和这老鼠争,当年就已争够了,而且哪次也没争出个所以然,回回都是大打出手了事。
「罢了,看你可怜,我们便言归正传吧——」白玉堂见展昭凝起了双眸,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幽黑,便不再出言戏耍。「想必不必我们多言,今日京中都流传了些什么,你这『流云飞龙』的门主大人该是比我们知道得还要周详。你倒说说,这几件事中,你为何偏偏如此在意那『洱海月』?」
「因为今日朝夕之间传出的这七条消息可以说皆是因那混帐一人而起!」只要提起那「洱海月」,赵珺立刻从桌上直起身来,愤愤地又瞪起眼来。
「此话怎讲?难道这些消息是那人有意放出,并不全是真的?」展昭问道。
「真倒都是真的,也并非那混帐有意放出……只是……总之是一言难尽,小弟还是长话短说,讲给展大哥与白五哥听吧。反正京中烽烟一起,大抵这两日,皇叔还要与二位详谈。」
赵珺此话一出,白玉堂又插言道——
「便是京中有事,你皇叔也该先与包大人、八贤王或是王丞相商量,怎的却要找我们?还是说,这其中另有什么隐情,涉及黑白两道,无法全部放在朝堂之上解决,不是我们还帮不上忙——」说罢,看向展昭。
「『流云飞龙』自最初就是一个媒介,暗中维系着江湖与朝廷之间的某种平衡。光是从今日这七条消息看来,也必定是与江湖脱不开干系了。另外,柏雩离开中原这五年所为之事,该是也与此有关。而眼下,便到了待要张弓发箭之时。」展昭接了白玉堂之言,继续把话说完。
「这……我等凡夫俗子,果真是一丝一毫也瞒不过两位哥哥!」赵珺闻言,只是摇头叹道。
「若当真是『凡夫俗子』,便也难驾驭『流云飞龙』了。柏雩只是信任我们二人,未加任何掩饰隐瞒罢了。」展昭淡淡笑道。
「你若想说什么,今日便畅所欲言,他日到了你皇叔那里,自然要有另外一番说辞,免得乱了皇帝老子一颗龙心,整个京城都要抖上几抖。」白玉堂拍拍赵珺的肩膀,挑了眉道。
「唉,此事说来,我便觉得既惭愧,又不甘——」
赵珺再次长叹一声,才又把话接了下去——
「当年真宗皇帝与辽主耶律隆绪定下潭渊之盟,本是求和心切,不忍黎民百姓生灵涂炭,奈何辽贼野心勃勃,其后仍是几次三番犯我边境;后又有西夏国李元昊崛起,辽夏两国相互勾结,对我大宋疆土虎视眈眈!邻邦之中,惟有大理与我朝长年交好。五年以前,边关烽烟渐浓,辽夏势力日益强盛,我与皇叔商议之后,为防患于未然,决定以江湖身份潜入大理,设法笼络段氏王族,以求除有杨门忠烈及五虎将护卫边关外,至少不至四面受敌。」
「那么结果如何?你南入大理,一待便是五年,总该有所收获。」白玉堂问道。
此刻已是亥时,醉仙楼中逐渐静了下来。想热闹的便去喝花酒了,留下的大多是文人墨客,对月附庸风雅。
「收获是有的,只是颇费了一番工夫。那白蛮土王不知是着了什么道,不是一心遁入空门,便是短命无比!短短百年之中,竟历经九帝!只我在大理这五年间,便有段素真、段素兴两代君王。由于大理本身政局动荡不稳,我起初亦很难有所作为。直到三年以前,段素兴那昏君即位,我在段氏王族中结识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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