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见对面那人,面色已是铁青,笑容凝在脸上,一双幽黑的眸亮晶晶的——
隐隐的,有两簇火焰在烧——
「你说什么?你要回乡做什么?猫儿……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开这种玩笑了?」
白玉堂一步步向展昭逼近,对上他的眼——
猫儿的眼,是最澄澈清亮的,从不曾对他有所隐瞒;
但此刻,那眼中蒙了一层薄雾——
看不透,猜不透——
为何仅仅一夕之间,他与他的距离竟变得如此遥远?
「我没有开玩笑。终身大事,岂容儿戏?我此次与包大人告假还乡,一是为了祭祖,还有就是为了成家完婚。」
转过身去,不再看玉堂的眼,他才能坚持把这些绝情绝义的话说完。
「展小猫——你……此话当真?」
他的声音一沉,语气中已结了一层霜。
「当真。玉堂——你我兄弟朋友多年,知己一场,你——不祝贺我么?」
每一个字出口,皆如同利刃割在他的身上,又何尝不是痛在自己心头?
亲手斩断情丝——
凌迟刀绞,也不过如此——
「兄弟?朋友?好啊……展昭——你给我回过头来,白爷爷就好好祝贺你!」
白玉堂此时已再按捺不住心头翻涌的情绪,一把扯住展昭的手腕,逼他回头看他——
四目相对的霎那,
是悲,是怒,是恨,是怨,
又怎是区区几个字可以说完道尽?
「还记得当年我娘用捆龙索将我们捆在一起之事么?
解索后,我娘告诉我,那捆龙索又叫『同心索』——
惟有二人同心,方可解开——
既是同心,就不要说你从来不知我心中所想!」
「那是江宁婆婆看不得我们见面就争吵想出来教训你的,你这白老鼠生得一颗七窍玲珑心,我又如何能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
强行压抑住胸中那肝胆欲裂的痛楚,他望着他一脸的怒容、眸底的心伤,缓缓的,勾起唇角,绽开一个微笑——
这一笑,若无其事、云淡风轻——
心中,已是鲜血淋淋——
痛极到几欲窒息!
「好——你不知……你不知白爷爷便来亲口告诉你!让你不知也得知——」
白玉堂手下施力狠狠一拽,两人的身子立时紧紧靠在了一起,几乎是气势汹汹地堵住了那曾在梦中吻过无数次的唇——
不顾他的挣扎反抗,吮住不放,舌尖强行突破他的齿隙的瞬间,淡淡的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与最初的清甜混融在一起——
流血疼痛又如何?
这是猫儿特有的味道,他执意要品尝到所有!
玉堂……玉堂……
你究竟是在逼我……
还是在逼你自己?
那滚烫的唇舌疯狂而执着地吸吮着他的唇,不允许他有半分逃避——
一如锦毛鼠的人,一如白玉堂的情——
浓醇,炽烈!
这是他们第一次相吻——
如此美好,却又如此的无望——
不——不能就这样沉沦——
如果注定要下地狱,展昭只会一人独行!
「放手——放手!白玉堂,你这个玩笑开得太过分了!」
狠下心来一拳重重击在他的腹上,逼得他吃痛之下不得不立刻松开对他的钳制,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此时一分心软,便是日后对他千般残忍——
必须坚持——
「即便展某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你也该懂得分寸,不要随意侮辱他人!」
冷酷的话语在自己耳边震荡,血液仿佛在体内凝固了一般,全身冰冷,寒彻骨髓!
「玩笑?侮辱?」
他的双眸蓦的瞠大,瞳仁中倒映出他的影子——
深黑阴翳,好象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那股蕴藏其中的东西,几乎令他喘不过气来——
「展昭,这就是你的感觉?这就是你此时心中所想?」
白玉堂低下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起双眼,就那么直直地盯着展昭,似是要在他胸口盯出一个洞来!
猫儿,我要看,我要看看你的心!
看你是否当真如此冷酷无情!
你明明说过——
美酒酬知己,展昭只愿与玉堂同饮一杯酒!
你明明说过——
展昭此生知己,惟有玉堂一人!
我不信,不信这些年来痴痴傻傻地追逐着那个梦的只有我一人!
「展昭,你说话啊!为什么不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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