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红未变,醉仙楼未变,京城的繁华未变……你也样还是那贪杯恶质的酒老鼠。”展昭叹了口气,口中仍留着女儿红的余香。这半是戏耍、半是调情的个中滋味,也只有他知。与结巴脸红比起来,还不若一笑了之来得更有面子些。否则,他这只猫日后便真要一辈子被白老鼠吃死。
“呵呵……是吗?”白玉堂低笑几声,饮尽了最后一滴甘露,将酒囊抛在一旁,勾起两人缠绕在一起的乌丝,仿佛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道:“猫儿,其实,我究竟哪里变了,哪里未变,你该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此前从修罗宫回到陷空岛那几日,大嫂说你我当初……两情相悦,自然而然,好似水到渠成一般,容不得他人多做何想法,唯有接受的份。我却总在想,之于你,之于我,过往种种又岂是三言两语可以替代?我绝对不甘如此放弃原本便属于我的东西!所以,我要你帮我,昭……告诉我,有关你我的所有,我定要找回失去的一切!告诉我,从今日,从此时开始——”
“玉堂,你……你啊……”
“我,我如何?”白玉堂抓了展昭的手,半眯了一双幽黑凤眼,十指一动,眨眼间不知从榻上何处又摸回那只银铃,用红线系了两人小指,道:“姻缘乃是天定,你已和我绑在了一起,便是此时后悔也已经晚矣!”
“你那时便是如此说的,不容后悔,不容拒绝,我说不行你就偏要……现在的你与从前并无不同,就是整个天下都变了,锦毛鼠也仍是锦毛鼠……”展昭闻言失笑,看看那根红线,仍是握了白玉堂的手。
此后,二人便是大大小小、点点滴滴,直聊到天色微亮,府衙外鸡鸣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展昭披了外袍,说要回房去换官服,白玉堂便三两下更了衣,硬是跟了过去。从枕边捞起与官袍同般颜色的绛红发带,替下了蓝色那条,不由分说,恁是亲手为他束了发,才又荡开一个满意的笑弧,道:“与你结了发,就要与你同命——我当日是如此说的没错吧?”
“没错。”展昭点了点头,任由他执起巨阙,帮他悬在腰间。
这就是白玉堂,一旦认定了,便是一句话也全要寻回。
他脑中正如此想着,却听外面有人急急叩了叩门,道,“展护卫,可方便开门说话?”
“是公孙先生。”白玉堂说着,已快一步到了门边,开了房门,道:“公孙先生,可是出了什么事?”
“白护卫也在此?如此更好。”公孙策边道,边将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幽鹭姑娘和那柳依侬都不见了,只留下这封书信,说是要给你与展护卫的。”
“什么?”白玉堂神色一凛,想不到幽鹭竟会突然不告而别。
“幽鹭姑娘信上说了什么?”随后跟出的展昭问道。
“只说事情突然有变,必须立刻赶回大理。寥寥数句,语焉不详,却不似她平日习惯。我看这其中必有难言之隐。而且……”说至此,白玉堂顿了一顿,才又接言问道:“公孙先生,这两日大人上朝可曾提起有关我朝与大理之事?”
“我朝与大理?这倒未曾。”公孙策抚须摇了摇头道:“大理与我朝素来修好,大理国主段索真笃信佛教,三年前突然禅位为僧,已由其孙段素兴即位。只听闻这段素兴性喜女色,并非什么明君。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消息。怎么,难道幽鹭姑娘所提之事竟与朝政有关?”
“倒还不至于牵扯到朝政,不过的确与段素兴有关。自从他即位后,大理政局动荡不稳,民间亦是灾祸连连,幽鹭只是提醒我们小心,却也未做详解。”白玉堂答道,亦是满腹疑问。
几人不约而同蹙眉轻叹,一阵晨风吹来,抬头望去,才猛然惊觉,就是在这一夜之间,城中春花俱已开尽,东风吹落满地残红零落泥中。
冬日的最后一丝余韵终于悠悠散去了……七月十九,处暑,子时。
风清,天高,明月夜。
水边的苇子丛中蒙漾低浮着些氤氲迷蒙的雾气,却是风景此处独好。
倘若分得开身,白玉堂一定会在这时节回陷空岛偷取几日闲暇。
年年如此。
因为这个节气上,是岛上的苇子最为茂盛的时候。
发了懒,便是躺倒一整日,也不觉烦闷。倘如此刻,正有微风轻拂而过,就又添了几分舒爽。
芦苇非竹,昂立风中之时,却有如竹般伟岸。朝迎霞光,昼托烈日,晚送星辰。无论酷暑严寒,皆是坦荡如斯,傲然飞扬点江山!
如此这般,口中径自说了半晌,却见身旁之人毫无反应,白玉堂眉头一蹙,随手拔下一根苇子朝那假寐之人鼻端扫去:“臭猫,白爷爷说得口干舌燥,你倒自己睡死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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