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出舱的时候,戏谑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末了还夹杂了几声猫叫。展昭握了握剑,终是决定不予理睬,直接飞身上岸去了。
反正,后会有期。他与这锦毛鼠斗的机会,恐怕还多著呢。
此时舱中,白玉堂已坐起了身,面上带著笑,却只见一片冷凝。
“是你同意,我才带了他来;如今你遇上麻烦,我自然也会帮你。
不过,我却不喜欢用这种方法暗中伤人。我不欣赏展昭的行事方法,却承认他仍配得上一个‘侠’字。”
“五爷曾说,只要结果,不论手段。”幽鹭边说,边拿起刚刚递与展昭的那杯,将杯中之物泼出窗外。
“那是对敌之时,押的是性命。但他不是敌人,我白玉堂也并非乌合之众,也会视情形而讲江湖道义。我与你的行事规则不同,如果你今日用这转心壶害了展昭,传了出去我便也成了同谋,如此结果我自然不干。”
白玉堂低垂了眼,掩住了瞳仁中的光华,缓缓把玩著那把晶莹剃透的羊脂玉壶。拨弄著壶盖的修长手指优雅而有力,若是他想,大概手中之物立时便会粉身碎骨。
“我以为,五爷并未真当南侠是朋友。不然就算是主上的命令,我也不会不加考虑便执行。”幽鹭说著,握紧了怀中的手炉,想要驱去体内突然生出的寒意。她以为一个小小的动作无人会注意,想不到他在和展昭针锋相对之时却仍注意著她的一举一动。
“未当朋友,可也不是敌人。我不喜欢他,却也不讨厌。或许,该说是感兴趣更好吧。他曾说所谓侠义并非烙在人的身上,而是刻在心中——我倒想看著,除了口中大话,他究竟能在这条路上走多久,走多远。”
白玉堂取出怀中的酒囊,仰首喝了一口,“你这么做的原因我不过问,好好保守赤寒宫和你自己的秘密,如果你透露给我,我可不能保证在兴起之时不拿来利用。官府与江湖格格不入,黑白两道也同样难说哪日是敌哪日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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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大相国寺,又称相蓝或皇家寺;顾名思义,也可看出它与皇家的关系有多么密切。它的历代住持皆由皇帝钦赐封号,不仅规模宏大,庄严华丽,而且大大不同于其他普通寺庙:此处不仅可以拜佛上香、求神问卜,还可以赌博弈棋,甚至来自四面八方的客商小贩、把戏艺人均潮涌而至,聚集在此。过了年节,此处仍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展昭漫步穿梭在往来的人群中,总觉得被自己忽略掉的什么东西可以在这里找回。一早起来顾不得吃饱就去巡街,之后便叫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先回府衙,自己独自来到此处。
前前后后将这大相国寺走了一遍,此刻已过了晌午,却仍未解开脑中的疑团,腹中倒是饥饿起来。叹了口气,只好先到一家吃食摊前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面食,先祭了五脏庙再说。正吃到一半,只听隔壁肉饼摊边两个背坐了的汉子边吃边聊,其中一个瘦小汉子道:“听说,你们院中又新来了几位姑娘,还都是黄花大闺女!”
“来是来了,可没有你这穷鬼尝鲜的份!咳,真是想起来就憋火,要不是那秃驴好端端的死了,此番又可大捞上一笔!”另一名壮大汉子气呼呼地捶了一下木桌咒道。
“别说了,佛祖眼下六根不净就是这种结果,死了连个全尸都没有——造孽啊!”那瘦小汉子啧啧有声,连连摇头道。
“他造孽关老子什么事?老子吃的就是勾栏护院这口饭!”
壮大汉子心中烦闷,火气正大,扯了嗓子还想再说,却被那眼尖的瘦小汉子拉住,呶嘴指了指身后,道:“祸从口出啊!小心给官差听了去,无事生非!”
那壮大汉子听了一惊,小心翼翼回过头,只看到了红色官服的一角便一缩脖子,迅速将头扭回,不再多言,囫囵几口将剩下的肉饼吞了,与那瘦小汉子速速起身,拔腿便溜。
二人如两条滑溜的泥鳅般穿过人群,一溜烟出了大相国寺,直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转过几条街道,闪入一处暗巷才总算停了下来。谁知才松了口气互相对看了一眼,耳边却传来一个如风般的声音,“二位,随我回府衙走一趟如何?”
“啊?我不去!”
那两名汉子听了不禁大惊失色,想也未想就喊了出来,连滚带爬地转了身又想逃走;不过脚下一步还未迈出,背脊已经紧紧贴上了身后的墙壁,一柄长剑架在了两人颈前,虽未出鞘,却足以吓得那两人抖得如筛糠,口中直呼道:“官爷饶命,官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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