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很灿烂,九年的第一次,武京感觉这阳光温暧极了,笑容慢慢的绽放着。黝黑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黄光,闪亮亮的。武京的笑那么的浅,风轻云淡般,这一瞬间武京看来清爽而明亮,飘盛说不出话,声音只在咽喉处打着转。
很久两人这样凝视着,半响飘盛才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天上的云,低沉的说着:“回不去了?”
“是的,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了过去了。”说得很重也很慢,武京依然笑着:“你记得我曾经讲过的海鸥的故事吗?”
没有出声,飘盛只点了点头。
“我又梦见它了,看样子我应该回家了。”武京看了看那曾经繁华的故园。
“是吗?你要回家了。”飘盛不时搞不清自己的心情,脑子乱乱的:“绿珠姐来了。”
“还是不见。死去的人还是依然让他死去吧。又何必让他还魂吓人。”拍了拍身上的灰,武京这才感觉腿有些痛,发现烧焦的衣物下,皮肤已经被烧伤了。
飘盛一句话没有说,只走向前,边一把将武京抱了起来,边说:“你看你的膝盖,还有你的手。”带着怒气,飘盛吼着:“你的病还没有好,若你想重新在床上继续躺上十来天,你就走回去吧。”
本想挣扎的武京没动了,只躺在飘盛的怀中,听着飘盛心跳还有慢慢的呼吸时,突然笑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抱着我回阁楼。”眼睛却望着后面那堆废墟,杂乱的地上被挖开的土,那还未全部烧成灰的布料在地上被微风吹着,布灰飞舞着,卷着上天,吹得坠地,一瞬间庭院仿佛只是黑色与白色的交织,再没有枫叶的红色。武京慢慢的转过了脸,看着前面,看着那姹紫焉红的陈府石路边。
***
武京回到轩文阁就倒下了,还没复原的身体,加上情绪的突然激动和悲伤,还有逞强挖土身体过度劳累。
头脑迷糊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隐隐听到外面对话的声音,时不时交织着飘盛、飘兴的声音,武京不想听,也听不清。手脚关节又肿了起来,根本行动不得。
只是这样躺着,定时有人送饭喂饭,换衣换单,武京的房间很合适养病,向阳、通风、干燥,为了保持室内空气新鲜,飘盛特意在离床远的地方开了个窗,好通气。每天飘盛还专门为武京洗澡,虽然曾经有过亲密的接触,虽然说过去自己帮飘盛洗澡,但今天变成别人帮自己洗,但这样完全赤裸裸面对面,经常让武京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拒绝,却每每惹得飘盛笑话武京害燥,边说是不是要自己帮他洗澡时也脱得干干净净,边一把抱起武京就往浴盆里放,还轻声说着:“不想我洗,难道叫春青和秋橙来。”武京只得放弃挣扎,将眼睛斜到一边,就是不好意思看飘盛。
飘盛帮武京洗澡洗得很仔细,边慢慢洗,洗干净后,只将武京住床上一放,也让武京穿衣就帮武京做着按摩,美其名什么干沐浴,还有着一套流程,浴手、浴臂、浴头、浴眼、浴鼻、浴胸、浴膝。这一套下来,再来就是搓腰眼,揉腹,搓脚心,边做着武京边闭着眼,嘴唇死死的咬着,只怕让人误会的叫声从口中传出来。经常全部做完后,飘盛是做的仿佛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武京却已经变成个红虾,从头到腿红成了一片,眼睛更是死死的闭着,绝不睁开。
看着这样的武京,飘盛总是忍不住想笑,心里一阵阵的温柔,但飘盛隐隐感觉这种温柔和面对着像弟弟一般的聂岩的温柔是完全不一般的,看着武京仿佛连心都变得柔和而温暖。轻轻的将单衣穿上武京的身上,再轻轻的将武京放在木床上,说一声:“我走了。”等到脚步时离开了房间,武京这才睁开了眼盯着声音离开的地方,一动不动。
渐渐的日子就这样平静而安稳的过着,那样的日子对于武京几乎是美妙而温馨,却又是带着淡淡的伤感,如果说曾经的过去是奔流汹涌的海,那现在对武京的感觉就像是家边那一条清澈的小溪,慢慢的流淌着。
偶尔间武京与飘盛也聊着天,飘盛告诉着聂岩已经离开了陈府回家,却不告诉武京聂岩之所以离开,是飘盛终于明白了聂岩望着自己的那眼神代表着什么,在平顺了自己的惊讶之后,飘盛态度强硬的将聂岩送回了家。飘盛不想让聂岩重蹈复辙,毕竟聂岩永远是自己最爱的弟弟。没有告诉飘兴的离家因为飘盛袒护着武京,送走聂岩一气之下,不知跑到什么地方。
“我想过二天就离开。”聊着,武京突然牙一咬,说不了他一直不愿说却不得不说的话,毕竟他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不可能一直赖着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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