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派我去。三天内,侄儿一定提着罪臣的首级来面圣。」刘陨同样血脉贲张,拱手向前主动请命。
刘骜应了一声,决定派刘陨前去。另一边,侍女芷薇拉拉刘欣的袖子,低声说:「就算是武功全废,能让皇上发这么大脾气,连皇储也不放过,那个董大人好厉害。」
刘欣对此并不感兴趣,随口道:「那又如何?」
芷薇从小陪伴刘欣,知他对万事都不冷不热,细心解说:「听说那董大人武艺、才学样样精通,不只如此,见过他的人都说他长得倾国倾城,世间难得一见。」
刘欣与芷薇相处多时,不像普通主仆那般拘谨,他又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我的傻殿下。」芷薇俏皮眨眼,压低声音说:「如今董贤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殿下要设法接近他。皇上还没子嗣,说不定会立殿下做太子呢。」
「没想到我还有个这么诡计多端的侍女。」刘欣笑骂,轻咬芷薇的耳朵:「你看事物总只看表面。董贤被废武功,你我都没亲眼看见。他与王莽关系密切,这其中可能有诈。」
芷薇听了点头,心里暗赞刘欣虑事周详,已有了防人之心。
石桌对面,刘骜还是放不下心,说道:「如今董卿武功全无,还是让他搬来未央宫,请侍卫保护。」
「皇上放心。」王莽举杯饮茶,「董大人天资过人,虽不能再为皇上效戎马功劳,但他通晓天文地理、军事朝政,还是能为我大汉做些文职工作。」
听到董贤就要入宫,刘陨得意万分,又想起比试一事,拉住王莽求道:「莽王叔,你回来得正好。欣堂弟说他练了骑射,我想和他赛马,你快请皇上应准。」
王莽看看刘骜,会意一笑:「好,陨殿下的马被射杀了是吗?那就骑我的。」他又看向刘欣问,「欣殿下,这样你可愿意?」
刘陨眼中满是挑衅,芷薇心头一颤,不放心地拉拉刘欣的衣角。刘欣拍拍她的手,向刘骜、王莽行了礼,径自走向自己的马。
刘陨跟着走出石亭,跨上王莽的战马。
刘骜看二人都已蓄势待发,朗声道:「围场向东三里有处湖泊,其中的卵石五彩斑斓。你们驾马赶去那里取来卵石,再折回。谁先回来,朕有重赏!」
「是。」刘欣、刘陨异口同声。
刘骜一挥手,骏马抬蹄长嘶。
「驾!」两个男孩一握缰绳,挥鞭奔腾而去。
芷薇的心已悬到嗓子眼,刘欣虽然机智过人,但他经验过浅,万一在途中发生什么变故,该如何是好?
「你叫芷薇是吗?过来坐。」
刘骜命人加座,芷薇有些惊讶,不敢违令,只好坐下。
「你一直贴身照顾欣儿,他平日里爱些什么?」
「回皇上,殿下好学多问,也说不上来最爱什么。」芷薇答得战战兢兢,深吸一口气:「自从王爷王妃过世后,殿下几乎没什么感兴趣的了。」
刘骜叹气。
当年刘欣之父为抗北方蛮夷,战死沙场,王妃难忍丧夫之痛,跟着殉情,年幼的刘欣被父母弃在人世。刘骜知他天赋过人,却总想不出办法弥补他内心的创伤。
「那——现在宫中,谁在教他学识?」
刘骜此问立刻引来王莽接话:「是个姓徐的老书生,昨日已被我抄了家,不教殿下正当学说,净出些蛊惑人心的题目让他作文章。」
芷薇一惊:「王爷抄了先生的家?殿下可是很尊敬他呢,说他不畏强权,敢言直抒。」
王莽淡笑:「那是因为欣儿太年轻,我已为他物色了一位更好的老师。」
天际如火,冥冥中,宿命情仇难已抛躲。
***
旷野上,两匹骏马飞驰向前。
刘陨咬牙,怨恨赶了许久仍甩不掉刘欣。他回头看到那张英俊脸庞,顿时妒意横生,大叫:「刘欣!别人说你长得俊俏是因为你爹和一个戏子鬼混,生下你这杂种。你娘当年不是简单殉情,她是见不得你爹做鬼还想着那戏子。」
刘欣在马背上颠簸,紧皱眉头,看着前方的刘陨:「你和一个杂种赛马,可见你连杂种都不如。」
刘陨又气又急,一拽缰绳绕到刘欣后面,猛挥马鞭抽中刘欣马身。猎马大惊,长嘶着乱奔而去。
「卑鄙。」刘欣骂道。
身下猎马受惊发了狂,如何都不听指示,一个劲乱冲乱撞。刘欣跨于马背,任它一路飞奔,身后的刘陨早已没了去向。猎马疾奔了数里山路,仍停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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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欣
董贤
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