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竹佳人(下)(5)

2025-10-07 评论


董贤奴唇咬牙,样子倒甚是可爱。只怪自己有眼无珠,收了这么一个深不见底的得意门生。

刘欣吃吃一笑,走去解开董贤被磨得破烂不堪的衣袍。

白晰胸口已覆上了青紫,双腿上也尽是挫痕,而最为显眼的仍是左肩那处结了痂的剑伤。

「嗯……」低沉、甜蜜的呻吟让董贤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此刻,正有对温热的唇轻抚过他的左肩,流连在那处伤口上。

「这一剑是我刺的,是你为嫂娘还的人情,千万不要忘记。」刘欣伸手,将董贤横抱入浴盆。蒙蒙的水气溶化着警惕的感官,温水淋上雪肤,如同晶莹剔透的美玉。胸口被修长的手指小心搓揉着,四肢、颈项,无一处不被刘欣细细按抚,虽然两人过去的亲密程度远过如此,但此时,董贤却前所未有的不安、羞涩。他闭上眼睛不看刘欣,额上已冒出细细的汗珠。头顶的发冠被人摘下,董贤忽然睁眼,大声说:「别动我的头发……」话未说完,青丝已被人捏在手里。

刘欣一拉他的发带,如瀑长发飞泻而下。霎时,半块破碎的玉佩随长发落入水中。董贤紧咬下唇,不知所措。此刻即使晕过去,他也愿意。

刘欣捡起玉佩端详,再看董贤恼羞成怒的神情,不禁失笑:「原来『欣』字半边一直在你这里。不用担心,洗完后,我就把它重新绑进你的头发里。」

「我不要了,你拿回去也算物归原主。」

弥漫的水雾上,黑发垂落在雪白肩前,董贤脸上的气色渐渐红润,闭目静坐在水里,如同天境仙子。

刘欣只笑不答,直到董贤胸前的青紫慢慢褪淡,才将他抱出浴盆。

相较先前还有蒸雾作为掩饰,此刻让刘欣拭干身体,完全算是坦诚相对了。

董贤平躺在榻上,皱眉道:「解开我的穴道,我自己来。」

游走在身上的那双手,并不听董贤的使唤。紧致的臀线下,精巧的分身被人一握,董贤忍不住低吟一声,柔靡而暧昧。

强迫自己转回神志,他怒道:「不要碰我。」

刘欣不加理会,又将董贤扶坐起来,擦干他的长发,果真将那半块玉佩重束进他的发里。

美目内浮上疑惑,董贤不愿品味粉碎的心再被重拼的滋味。无论如何,这毕竟是建立在粉碎的基础上。

刘欣坐在床沿,凝视着对面的美目:「你分明不舍,为何又要将我支离长安?」

不舍又能奈何?逃过一劫,却又要迎来随后的浩然巨浪。王莽谋画多年,现今已是胜券在握,刘氏皇族已如一个奄奄一息的老者,即使有再开明的君王也难以扭转乾坤。

爱恨交织往往矛盾重重。

董贤苦笑:「你若真明白我的心意,就不该回来。」

僵硬的身体被人猛然抱紧,刘欣贴在董贤的脸颊边,低语:「命运如此,你根本无处逃躲。你满心是爱是孝,但可知你却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对嫂娘如此,对我也是如此。」

爱当是牺牲,当是付出,当是剪不断、理还乱的缠绕纠葛,但不当是自私。

「无人可以决定别人的将来,你却误以为毁了自己,就可给别人一片安宁。」

第一次有人将他的感情诠释为自私,董贤心头大震,低声问:「自私也罢,我无力更改。」

「你为你嫂娘奉尽心血,就可以把我打发到远方去?」带着怒气的吻,重重掠过董贤的脸庞。

「我不是在打发你,我只愿你平安度过浩劫,为何你不体谅我的苦衷?」

穴道不知何时已被解开,双臂本能地拥紧刘欣。身体没有缝隙地贴合在一起,舌尖抵抗着激烈的索取。

刘欣捧起董贤的脸,清晰说道:「你擅做主张自己待在乱世,把我流放去江南,叫我如何谅解你?嫂娘对你恩深似海,我不会像王莽那样以她要胁,但我会去找她,把你这些年为她做的事全部告知。」

「不要!」董贤六神无主,急忙拉住刘欣,眼里已泛起水光。落在嘴上的吻,又变得细腻无比。

刘欣含住董贤的唇,低声说:「既然是在尽孝,为何要怕?你还不承认这是『自私』?」

小心地覆上那具雪白的胴体,如同呵护一头负伤的小兽,今夜的刘欣格外温柔。醉人的呻吟随之逸出,董贤的心也随着起伏逐渐融化。他历尽艰辛,付出的感情已长出了「自私」的畸果?耳畔是刘欣粗重的喘息,董贤知道他有所压抑,滚烫的甬道用力一缩,让上方的人舒服到低吟出声。不知指出他的自私,如出一辙地改变着他的将来,刘欣此举能否算作自私?窗外拂晓,日出之时,片刻也是惨烈的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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