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轮到他,柳之颜疑惑的跟着小厮走进去,穿过游廊来到偏房,小厮还挤眉弄眼的奉承道:“公子好艳福,第一次来,就能进上偏房。”
柳之颜沉默的打量着屋檐下嫣红的彩缎,这“忘忧书院”处处充斥着淫靡之气,尤其是尽头那间四周挂上红色宫灯的小阁房,还叮叮当当的传出琴声,但又不似一般琴筝那样高雅,只道是靡靡之音。
“到了,公子自己进去吧。”
柳之颜犹豫不决的看向门口一座勾勒七彩鸳鸯的半透明紫纱屏风,这是他进屋后见到的唯一一件不是红色的摆设。
屋内以桧木板铺设地面,而红色的身影在屏风后隐约可见,盘坐地面斜倚在一架琴后,似乎是衣衫不整的在抚弄琴弦。
“不是想说话吗?不想当面说?”莺声宛转的从屏风后传出。
是他!柳之颜绕过屏风走进去,“柳逸,你到底是干什么?这根本……”
胸前点点吻痕是欢爱后的痕迹,柳逸为什么要故意让他看见?
“坐下。”柳逸微笑着向柳之颜示意,要他也坐在地上,柳之颜只好学他脱了鞋走过去,盘坐在一个圃团上。
柳逸的脸庞依旧是那样优雅,却散发出一种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气质,过去他虽唱戏,但下了台妆还是一身轻装男袍,可现在他竟仿效女子梳起发臀,斜插珠翠,再加上一身红艳的纱袍,看来很艳,很妖,很……淫。
柳之颜看了一眼后,竟不敢再直视他,“柳逸,你还好吗?”
“呵呵……你说呢?哼……喝酒吧。”
不知为什么,柳之颜总觉得那甜美的声音里,隐藏着浓浓的哀愁,“我不喝,你也别喝了,跟我回去好吗?”
柳逸无声的笑着摇头,拨弄几下琴弦后轻启红艳的唇:“劝君一杯君莫辞,劝君两杯君莫疑,劝君三杯君始知,面上今日老昨日~心中醉时胜醒时。天地迢迢自长久,不如饮尽一杯酒~”
“柳啼莺,你的歌艺很好,就算要求生存,最少也回戏班子里好好唱,干什么做这营生呢?”
柳逸发现柳之颜已经因为淫靡的情境影响,开始称呼起他的艺名,他笑着站起来,拉高衣袍,露出赤裸裸的白皙足踝走过去,“我发现自己天生是吃这行饭的命呀~不这样侍候男人,浪费了我的天份。”
柳之颜看着那小纤得宜的腰身,延颈秀项,皓质呈露,渐渐向他走来,竟觉心跳急促,忙道:“你坐着说话吧!不需要靠得这么近,我又不是寻芳客。”
“这么近?多近?这样呢?”瑰姿艳逸的人儿却更贴近他,幽兰般的吐气都吹在他脸上。
“不要这样……我把你当弟弟……”
“之颜……我好孤单,听你和鸣凤心意相通的合奏梅花操,我却任长孙宇治轻贱……别推开我,让我靠着你的肩,我只是要人陪。”
柳之颜原本只是轻轻的要推开他,但听他说的可怜,又不好真使力,只好认那娇柔的身躯靠上,“你变得……像女人。”
柳逸执起他的手,“哪里?我这是为了生意才打扮得如此妖艳。你摸摸,我的手臂还是比女人有力……我的胸膛依旧平坦……我的腰肢柔软却有弹性……”
柳之颜僵硬的想抽出手,柳逸却更又抓紧了他,“我的小腿削瘦却圆润……我的大腿肌理分明……我的那里……”
“柳逸……”柳之颜没发现柳逸的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的环上他的腰。
“叫我啼莺……知道为什么人家给我个封号是‘小叫天’吗?”柳逸靠在他耳边轻声说:“想不想知道呢?”
柳之颜的意志力在柳逸熟练的挑逗下快要全盘瓦解,他带着几分粗暴的拉开柳逸身上不整的衣衫,“你不是柳逸,你是柳啼莺……天呐!……你为什么会像个女人?”
“呵……我天生是吃这行饭的命……嗯……啊……”
柳之颜闻言想停手已经太晚了,柳逸跨坐上他的身体,他纯熟的技巧与长孙鸣凤羞涩而怯意的接纳,有着明确差异,鸣凤怎么也不会发出这种淫秽的声音和做出这么热情的邀约……
“之颜……嗯……快……给我好吗?……嗯……”
好热……鸣凤不曾这么激烈的抚摸亲吻他,鸣凤总是装得心不甘情不愿的,鸣风的身体和个性都还是偏向男性,鸣凤、鸣凤、鸣凤……他的爱人,他从多久以前就爱上那个黏人的小孩?
柳之颜想起了鸣凤,理智战胜欲望,他猛然一惊,伸手将柳逸推落地面。嫣红的身影跌坐在地面上,柳之颜草草穿好衣服后,跪在替柳逸身旁关切问道:“你没事吧?我、我昏头了,差点就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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