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明感激,陆高有与外表极不相衬的细心。
家明问陆高:“此处可有活可做?”虽然得了些钱,仍旧不够坐吃山空。
陆高有些迟疑,“这里都是些女娃子,确实需要劳力,只怕你吃不得苦。”
家明笑笑:“砍柴挑水之类的活倒不至于难倒我。”
陆高点头:“我说了不算,观主回来,仍要看她的意思。”算是答应让家明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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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明腿好的利落了,陆高便让家明每日挑水劈材烧火喂狗。家明见那些狗仍旧有些害怕,陆高抱住狗儿的脖子,抚慰那些狗儿,转头对家明说:“莫怕,莫怕,犯了一次错,他们不会再攻击你。”
家明勉强笑道:“知错能改,人都做不到,如何指望这些畜生。”
陆高不悦:“畜生大多时候比人强多了。不想做,也不勉强,哪里来的还请哪里去。”
家明只有壮起胆子。
好歹是饲主,那些狗儿态度截然不同,对家明又舔又咬,好不亲热,完全没有那日的敌意。
一天下来,汗流了不少。家明不惯身上这般粘粘的,定得洗个澡才睡得安心。
身上痕迹已经完全褪去,家明又想起月归。那晚的事印象模糊,只是那种欣喜的感觉如同茶香一般,饮后仍旧徘徊不去。家明叹气,月归啊月归,若是无意,又为何每每在自己决心忘记他的时候出现。心里隐隐期盼,如果再决意忘记他,是否月归又会出现。
若有这般想法,忘记已是手段,想要再见月归,才是目的,月归自然是不会出现了。
陷入痴情中的逻辑向来循环矛盾。
胡思乱想中听到女孩的轻笑,家明反射的拉起衣服。女孩在门中窥探的眼光,丝毫不比以前县衙的姨太太们更含蓄。
接下来的日子,家明更加手忙脚乱地应付躲避情窦初开的女孩,简直比干粗活还要累。
谦谦君子,淑女好逑。
观中的女子,她们是被抚养大的弃婴,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女道士。
她们会偷偷将家明的衣服扯个小口子,这样就可以显示女孩的细心。替自己心上人补衣服,实在是女孩子的一种幸福。
或者她们可以将汤水不小心打在家明身上,顺便帮他将其他的衣服也洗了。这样有来有回,很方便助长感情。
家明狼狈地发现,自己少的可怜的衣衫在这种小把戏下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好几次,都是陆高的出现,将狼狈不堪的家明从女孩子的热情的围攻下解救出来。
陆高黑着一张脸。家明心中忐忑,陆高一定认为他观中的女道人勾三塔四。
陆高却说:“听说最近这里有强人出没,家明不妨学点剑术。”
家明颇有悟性,剑法学得倒快。根基方面的训练,没有捷径。陆高是个严格的老师。
苦不堪言,但是家明更怕陆高那张黑脸,不敢抱怨,倒是心疼煞了一干小女人。
陆高一天练完功,突然对家明说:“若有中意的女子,不妨成家。”
家明愣住。
陆高的黑脸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她们在观中长大,不一定要做女道士。只要不被人欺负去了,嫁人总是好的。”
家明摇头笑道:“怎又不见你成家?”
陆高无奈地笑道:“曾经沧海难为水。”
家明黯然,可不是。
陆高拍拍家明的肩膀。“有花堪折直需折,错过了,就没了,有些事情还是主动点好。”
家明若有所触。
日日刻苦学武,循序渐进,家明不知道是否有小成,但觉体力充沛,精神焕发,仿佛换了一具躯体一般。那帮女孩子,好像也不再那般疲于应付。在观中日子,也算稳定下来。以前求取功名的日子,想起来,已仿佛前生。这样的日子,倒也安心。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轻狂。家明不再为难自己,想起月归时,砌一壶茶,举杯,与月同饮。前生的牵拌也好,这世的冤孽也好,他总忘不了他。
喜欢读书的习惯仍不改,现在读书全凭喜好,更加轻松。观中有藏经室,似乎废弃已久。家明主动要求打扫。趁着天气好,日头足,家明将书一本本搬出来,晒掉霉味,弄得灰头土脸,却十分有满足感。
最后将书搬回,一本本整理好放回书架。最后一本书极其厚重,纸张黄旧,似乎颇有些年代。
家明翻开书页,图文并用,似是哪位道人学习法术时的笔记,看起来十分有趣。
家明将它搬回屋去,砌上壶茶,翻开书,仔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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