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将锦囊收入胸口,抱拳道,“大恩不言谢。”
***
那地图是一张黄旧羊皮所绘,上面精巧仔细的汇着道路,一头用瘦金字体写着“洛阳东郊”。
慕容天雇车赶了几日,到了洛阳。
此时仍值牡丹花期,处处是繁花似锦,姹紫嫣红。赶车的老儿道,公子赶得巧,再过一阵,五月五一过,这花就开始败了。
慕容天掀了帘看,驿道两旁,枝头上朵朵怒放的,可不就是名震天下的洛阳牡丹,赏了一阵,叹道:“果然是国色天香。”
车到东郊,慕容天把车给退了,带了小袋干粮,徒步按图寻骥。
那图绘的并不详尽,慕容天反复寻觅,走了不少弯路,心中奇怪,莫非着画图人并不愿意有人找到图中住处,否则怎么绘得这么含糊?
太阳西下时,终于在一座山后,找到图中所绘入口。
那入口给蔓伸的藤蔓遮着,里面黑冬冬的,也不知道通到哪里。
慕容天找了些树枝,缠着布,做成个火把,摸摸身上火石还在,一头钻了进去。
走了几步,看不清脚下了,慕容天把火把燃了起来,洞黑黑的,如同蛇一样往前弯曲着。
一脚高一脚低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慢慢洞中居然亮了起来,顺着洞的方向,一线光弯曲的落在地面上,似乎一匹透明闪亮的缎子垂着把洞隔成了左右两半,很是漂亮。
慕容天奇怪的抬头,原来洞顶有一条缝,外头的阳光照了进来,不过此刻也近黄昏了,阳光越来越弱,缎子也渐渐消失了。
等走出洞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慕容天手中的火把早然尽了,心中不禁庆幸这洞中没歧路。
洞前是个小山丘。爬上小山丘,眼前豁然开朗。
只见空中银月高悬,水中波浪粼粼,相映生辉,竟是个极大的湖泊,一眼望去,黑鸦鸦不见边际。突然一条黑影在水面一掠而过,直冲而来,正要避时,却没入天空中去了,原来是水鸟。
慕容天不禁怔住,谁能料到洞外居然是另一番广阔天地。
走下山坡,才发觉湖畔礁石上依势而立的一座小竹屋,亮着灯。
走近一看,屋外几丛翠竹,在风中沙沙直响。
种竹之人,当是雅人。
“前辈,晚辈慕容天拜见!”声音在近山这边回荡,却从水面那边消失了。这地方一个人住着实太寂寞。
等了半晌,却没回声。
慕容天前行了数步,正要再开口,一团黑影直射而来,慕容天不及退,黑影擦鼻而过,没入他身后的树干,走近瞧,却是颗黑色围棋子。
慕容天望向屋子,不禁惊了惊,窗内挂着竹帘,片片相间不过指宽,仅容棋子侧身而过,那屋内人竟是从那样窄的间隙中射出黑子,而竹帘纹丝不动,这一手,无论劲道还是准头都足令人咋舌了。
‘邪神医’居然是武林高手,慕容天心道,这可没人提到过啊。
一个庸懒的男声在屋内响起,低低的很是好听,“天晚了,明儿再来。”
慕容天怔了怔,这一夜又该露宿,苦笑低头,“多谢前辈。”
***
一夜无语。
次日清晨鸟鸣,睡在树枝上的慕容天便醒了。
低头望下去,竹屋前的栏杆内站着个男人,一身藏青长袍,一头长发披着。
是‘邪神医’!
慕容天跳下树,赶几步,行至岸前,抱拳道:“前辈!”
那男人身前身后绕了数只水鸟,边叫边或飞或跳,仔细一看,原来那男子拿了稻谷在喂它们,水鸟们雀跃相迎,显然是喂惯了的。
慕容天自觉不好打断,便等了半晌。
那男子也不回头,等喂完了鸟才缓缓回身。
一眼看去,慕容天不由一声暗赞。
其实他自己和李宣,一俊朗一优雅,长相都已经是少有的俊美,这男子却是端正之外更有份出尘之态,一双眼黑如点漆,深不见底,顾盼间隐隐有光华闪动,脸上表情甚少,似乎只这双眼便足以说出所有的情绪了。
一头黑发明明是未曾梳理,可配上他的脸和眼,却让人有偏偏就是合适到好看的感觉。
“啊?”慕容天突然醒起,黄其轩等人虽未曾提到‘邪神医’的年龄,可按建树来算,该是年纪不小了,此时面前这位明明还只是弱冠之年。
那男子看了他一眼,淡道:“你是谁?”
慕容天行个礼,“在下慕容天,求见‘邪神医’,求小哥领见。”
男子道,“你见他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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