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本事去干预他们要死要活,不过如果是要加诸在血魄头上的罪孽,那已经够了。」
「这样的话,就需要一个能够让所有人死心的计划才可以喔。」
「嗯,我大概有方向……」很认真思考的封亦麒忽然发现有哪里不对了,「师父,您……不反对?」
他要救的是血魄耶,师父竟然没有一点不赞同的神色?!
柳煜扬笑了笑,坐在桌边朝他招招手。
听话的被「招」了过去,封亦麒满脸困惑。
看见他孩子气的模样,柳煜扬笑了笑。
「傻孩子,一直在担心我的看法吗?其实严格说来,我从来没有当个武林人的打算啊!我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的救人而已,撇去正邪,当个悬壶济世的大夫。」
这倒是柳煜扬第一次跟他说这些哪!封亦麒诧异的看着他,忽然发现也许自己一直都把师父想偏了。
「所以说……师父你不断的帮助正道是因为他们会上门来拜托吗?」很狐疑的用魅惑的瞳眸看了柳煜扬好几眼。
他终于知道他家师父的脾气好到什么程度了……或者该说,是滥好人到什么程度了。
柳煜扬被他盯的有些尴尬,伸手拍拍他的头。
「……麒儿,为师总不忍心拒绝那些为了免除无辜之人被卷入的请托……」
之所以到最后撤手不管,除了因为不希望正道伤害到封亦麒,也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做的已经差不多了——至于正邪之间无法放下的仇恨,已经不是他能干涉的,对他而言,还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去保护。
头顶上的手很顺的从发根一路滑至脸颊,安抚性极浓的温柔轻抚抹去了心头的那份不确定。
「……」封亦麒无力的扯扯嘴角,靠入柳煜扬怀中。
所以说,这个师父不反对他救血魄,他可以这样解读吗?
明天跟袭风商量一下就该开始行动了,希望血魄能活到千佛山之约的那一天啊。
就在封亦麒下定决心的那晚,韩七在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后,懊恼的翻身坐起。
「为什么凤儿醒着却没听见我承诺说会赶回来?」
「血魄体质会让他做完那种事后陷入昏迷才对……会醒着对你微笑,应该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用意志力苦撑。」
「血魄是『毒煞』江枫大费苦心培养出来的『蛊人』,所有体液都是剧毒,而我是克制他的『药人』,十大恶人有意让我们互相牵制,只可惜这个优势从血魄得到九天龙蛊起,就被打破了。」
「为什么要用那么邪恶的东西?」
「保护你,他最初的用意,只是希望能藉着九天龙蛊从十大恶人手中保住你……不过,后来的他逐渐在变,谁也说不准他一念之间会命令九天龙蛊杀多少人……」
「怪了,我到底在哪里听过……」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封亦麒跟卓洛宇的对话,总觉得封亦麒口中的那些属于『蛊人』的症状依稀似曾听闻,另外九天龙蛊这个名字也有点耳熟……
等等,蛊人,人蛊……还有那个血色龙形的蛊毒……
绞尽脑汁苦心思索了大半夜,却怎么也想不到那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的,直到窗户隐约透入早晨的阳光,韩七才用力以握拳的右手狠狠垂了左手一记。
「啊!」
韩七倒抽一口气,以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的速度爬起来冲到桌边就开始飞快的磨起墨汁,另一手仓卒的摊开白纸,随手抚平纸面。
「要死了,我怎么这么晚才想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
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了几行就将笔抛回笔筒中,等待墨迹转干的时间内,他已经把本就简便的行囊给打包好了。
顺手折好信笺,韩七风风火火的离开房间,差点跟同样一晚没睡的封亦麒撞在一起。
「吓!我不过差点撞到你,你拔剑做什么?」贴着肩膀削过去的剑锋总算让韩七头皮发麻,背脊发凉,但总算冷静多了。
「……你没事用轻功在屋里跑什么跑?突然冲上来谁都会以为是偷袭啊!」封亦麒尴尬的收好剑,差点一剑把韩七了结掉的感觉也让他冒了几滴冷汗。
「说不过你……小子,我有事离开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我大师兄问清楚,千佛山之约的时候提醒卓洛宇一定要等我,不要太早开打。」
才说完,他人已经在屋外了。
瞪着他飞快远离的身影,封亦麒连抗议要他别叫他小子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难得错愕的愣在原地。
「搞什么啊?好歹把是什么要紧事说清楚吧?!」这样谁知道是啥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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