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一种缘分吧?
想到这里,他轻叹一声将短剑放回白镜湖的身边,没想到动作虽然轻微,但他还是张开了眼睛。
「啊?你醒了吗?」
白镜湖撑着身全坐了起来,像个小孩似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天亮了吗?」
「还早呢。」唐泽夕笑了笑,「脚还痛吗?」
他摇了摇头,然后有些小心地问:「天亮之后,你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河城找我弟弟。」唐泽夕回答。
「那我也可以一起去吗?」
白镜湖从小到大跟爷爷两个人生活在山林里,直到后来他一个人下山,也没跟任何人接触过,唐泽夕算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人。就像初生的动物会对第一眼看见的动物作当娘亲般,他也很快地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当然好啊。」唐泽夕想也没想就说,他也正是这么打算的。「不过……你还有其它的亲人吗?等我们从河城回来之后,我就送你回到亲人的身边。」
「亲人?」白镜湖张大了眼睛望着他,像是在理解这个词语一般,然后说:「我爷爷已经死了。」
「他有没有对你提过你的身世呢?」
「爷爷很少说话的,也从来不会像你这样问我问题。我从小时候就跟他一起生活在山林里,他每过一段日子就会去山下买东西回来,但是从来不带我去。不过我想要什么,只要对他说了,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找给我。我没事的时候就常去林子里喂鸟,但是鸟儿又不会说话。」
「你知道自己究竟几岁了吗?」唐泽夕忽然问道。也许他爷爷是为了保护他不让他下山的,一定是因为在逃避着什么。
「知道。十九岁了。」他说。
唐泽夕听后惊讶了一下,看他的样子顶多才十四、五岁的样子。
「十九岁啊……」唐泽夕想了想,「那你爷爷临终前对你说过什么吗?」
白镜湖跟他说了这么一会儿话,语句也渐渐地通顺了不少,他一边回忆着一边告诉唐泽夕。
「他对我说……我就要死了,以后就不能再照顾少主人了。」
「少主人?」
「嗯,爷爷从小就一直这么叫我。」他点头。
「那你那把短剑……也是爷爷给你的吗?」
白镜湖口中的爷爷称他为「少主人」,更让唐泽夕对他的身世感到好奇。
「爷爷的屋子里有很多东西,他临终的时候说我都可以拿去卖,不过这把剑却一定要留着,不准我卖。他还说……」说着,他忽然停顿住,有些不好意思的怯怯说:「后来的话他告诉我不能跟任何人讲。」
白镜湖皱着小脸欲言又止,有些苦恼的样子。他答应过爷爷要保守秘密,但是又不想隐瞒唐泽夕任何事情。
看他那么矛盾似乎真的不能说,唐泽夕只得忍住心里的好奇,轻笑着说:「既然是秘密的事,你不用讲也可以。」
「真的吗?那你不会生气?」白镜湖用手抓住他的衣襟,像在寻求保证般地望着他。
「傻孩子,我怎么会生气呢?」唐泽夕轻轻在他额前拍了一记,「好了,你快睡吧,明天还要走很远的路呢。」
「嗯。」他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身体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
「快睡吧。」唐泽夕帮他将被子盖好,慢慢拍着,然后看着他很快地又睡了过去。
真是个单纯的小孩!这么想着,唐泽夕的脸上也跟着浮出一丝笑意。翌日还没天亮,唐泽夕就将睡得正沉的陈卓林给叫醒。
他翻身坐起来看了看窗外,「怎么了?还这么早。」
「你听我说,有件事必须让你去办。」唐泽夕认真地看着他,然后低声说道:「这里有一封信,你拿着信将玉锦姑娘她们带到城中交给何将军,他会安排好一切的。」
陈卓林显然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不管怎么说,玉锦姑娘算是帮过我们,而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撇下她们不管吧?」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是……为什么要我带去,你带去不是更好?」陈卓林对他笑得一脸暖昧,「而且我看她对你还挺有意思的嘛!」
「胡说什么?」唐泽夕白了他一眼,「人家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些话乱说不得。」
他不是没看出来黄玉锦对他的好感,所以才要陈卓林带她走。
「不要行不行?」陈卓林呻吟着,「我对女人最没辙了,而且你也知道她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怕成那样,人家也不见得肯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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