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烟冷眼旁观他的到来,他却先看向冷若烟这边,而且直接便走近到她身边,毫不掩饰地仔细打量着冷若烟,露出善意激赏的眼神:“想必这位就是冷姑娘了?真是堪称人间绝色啊。”
如此坦白直率的称赞,一点也不避讳世俗的眼光,慕容雨一出口就让冷若烟吃惊不小。
慕容雄身为长兄,皱着眉道:“老七,你这个说话不过脑子的毛病怎么还不改啊?”
慕容雨哈哈一笑:“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慕容如风则为他对冷若烟的赞语感到高兴,道:“能得到七哥你的称赞必然不虚。若烟,改日应请七哥为你做一张画。”
冷若烟依旧冷眼无语,慕容雨也不介怀,又看向慕容雪:“六妹,最近身子好点了吗?”
“谢七哥惦记,我很好。”慕容雪回答的很是庄重客气,对于亲人的询问而言,已经有些过于生疏了。
慕容文源在远处发话道:“老七,差人三催四请的,你怎么今天才到?甚至误了昨天向你姐夫敬酒。”
慕容雨一展袍袖走过去,面无愧色,甚至还有几分得意:“我在岭南发现一处绝妙的山景,每隔三年才得一见,实在不愿错过。”他顺手举起旁边桌上的酒杯,向杜宇文一敬,道:“姐夫,七弟向你赔礼了。”
大概是杜宇文对他的言行放纵早已习以为常,也举起一杯酒,与他碰杯同饮而尽。
听到慕容雨又去与别人寒暄,慕容如风靠近冷若烟,悄悄解释道:“七哥性情直爽,你不会介意吧?”
冷若烟并未回答,却突然腾身而起,跃出船舱,以湖上的各个船只为踏板,跃上湖岸。
“若烟!”慕容如风听到其他船家的惊呼,以为冷若烟是要突然离开,恨自己身在湖心无法去追,却不料身侧忽有人抓住他,然后是七哥慕容雨的声音:“看看去!”紧接着,他们也同样跃出了游船。
冷若烟是因为听到湖畔似有女子的哭声而去的。她本来是不关心旁人事的,但这哭声过于凄婉,好像……她已故去的娘。
此刻岸上正有一位妇人死命拉住一男子的衣角,边哭边求告着:“求求你,回家吧,家里的婆婆女儿都在等你呢。”那男子则很不耐烦道:“你少烦我了,耽误我赢钱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女子依旧悲泣着:“别再去赌钱了!家里已经没东西可卖了!”男子一瞪眼,一脚踹开妇人,大喝道:“没得卖?逼急了老子就卖你!滚一边去!”
妇人被踹的站不起身来,但仍伏在那男子脚前苦苦哀求。男子还想抬脚再踹,冷不防被人“啪”的打中一个耳光。男子一下被打懵了,四下环顾打他的人,却突然被一道寒冷的剑锋搭至颈上,一个比剑锋还冷的声音在他身侧响起:“卖家卖妻,嗜赌成性,留你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多余!”男子惊悸的腿脚发软,脖子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吓得说不出话来。倒是他妻子,转而向他身后之人连连叩头求情:“女侠,求你放过我丈夫吧!求你了!”
冷若烟眯着眼睛看着那妇人:“你为他求情?你可知天下男人俱薄悻?!”
“可他终归是我丈夫啊,我们一家老小还要指靠他过日子呢。求您放了他,求您放了他!我给您磕头了!”妇人头如捣蒜般磕个不停,冷若烟瞪视她良久,蓦的撤剑而退,转回湖边。
湖畔,慕容如风与慕容雨并立,两人皆耳闻目睹了刚才的一切,听到冷若烟走近,在两人擦肩之时,慕容如风忽然沉声道:“若烟,我想……有件事必须和你澄清。”
“什么?”冷若烟站住,发现此刻的慕容如风脸上有种从未见过的严肃。
慕容如风好似在凝望她一般,深情地说道:“天下男子并非皆薄悻的。”
冷若烟在一瞬间为他的“目光”与话语所震慑。
一侧的慕容雨却以一种饶有兴味的眼神注视着眼前这两人。
次日清晨,冷若烟刚起床,慕容如风就在房外敲门。
“院里的玉兰昨天半夜开了,一夜都是香气,想不想去看看?”
她早已不会对他反抗了,因为知道就是说不去,他也会软磨硬泡地将自己拽去的。反对只是白费力气,还是趁早顺从他省力些。
同到院子的一角,那里种了四五棵玉兰。慕容如风仰着脸深深一嗅,似已陶醉在花香之中。
“怎么我园中的玉兰就没有长得这么好的?一定是大姐小气,将好的留在自己家,净拣了些次品丢给我养。回头我一定要向大姐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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