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怎么了?明明不想去想他的,反而会想得更多。有人曾说过:当你想去忘记一件事时,那事反会记得更深。
“拔剑!”不耐烦的要求,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紫衫女子一笑:“我从不用剑。”从怀中取出一个金环,环上全是金铃,解释道:“这夺魂金铃是我幽罗城的传世之宝,惟有在大战之时才会用到,配你的绝情剑,应该可值一提了吧?”
冷若烟眼神不变,对手用什么兵刃并不重要,取得胜利才是关键。
像山峰顶上突然闪过一道蓝色的闪电,又像是飞过一团金色的云霞,金蓝之光相交,放出绚丽夺目的光华。飞石四起,狂风大作,没有人影可以辨寻。
不知何时,天上忽然飘下片片雪花,晶莹剔透,美得虚幻脆弱,这正是雪花神剑练到了极致的表现。
而另一方,金铃声声,勾魂摄魄,若无精深的内功可以抵御,七步之内,必会被震得吐血身亡。
雪花越下越大,似连天空也变得阴霾;金铃之声越来越急,整个华山都恍若在铃声中摇动。
无形的剑气与铃声相匹敌,二者不分轩轾,只是前者更多了一份绝情般的惨烈,似要将整条命都拼进此一战中。
当大战接近高潮之时,金铃之主就已意识到对方的死志,不禁大为惊愕。生命美好,不是人人都甘愿轻易放弃的。但大战已动,又岂是说停就能停的下来的?
足不沾尘,紫衫女子忽然变幻出万千身形,即使是绝情剑也不能在一瞬间分出孰真孰假。无奈背剑身后,以身亲试。
“轰”地巨响,两个人都如纸鸢般分别向两个相反的方向飞出,这一掌几乎耗尽了双方的功力,也都将彼此震伤。
烟影无助地倒飞,斜后方就是悬崖峭壁,若落下去便只有粉身碎骨。
蓦然间,如惊鸿般从山下掠上一个纯白的人影,衣袂飘然,风姿如仙,精准地掠到那烟影的身后,挥起一掌将来势化掉,双臂伸出,将烟影紧搂入怀中。
“谁?”冷若烟惊怒地欲回身挥掌,对视上的却是一张惟有在梦中才会见到的面容:明雅如月,温华似玉,俊美得炫如灿日,唯一与梦中不同的是那双曾经幽幻的双眸如今亮如晨星,含情带语,再没有了往昔的虚幻缥缈,死气沉沉。
冷若烟登时心神俱碎,魂魄皆消,望着这张脸,除去无声的泪水疯狂而出,竟无言以对。
来人深情万丈的目光也近乎贪婪地凝视着她,似要一下子便补回他以往失去的一切种种。
终究还是他先幽幽地开口,带着叹息,又带着满足:“若烟,我终于见到你了。”一句话包含了多少千言万语,感慨辛酸。
“如风?”她颤抖地伸手轻触他的脸颊,想感受他是否真实,他却握紧她的那只手,放在自己温热的唇边。温热的唇几乎烫到她的心。这是真非梦,他的确是慕容如风!
她不知如何开口,竟忘了问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紫衫女子已走了过来,虽伤得很重,但仍面带微笑:“慕容公子,别来无恙啊?两年不见,不想君之风采与当年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呀。”
慕容如风看着这位女子,亦如当年般含笑问候:“城主别来无恙。”
君碧幽注意到他的眼睛已变得烁烁有神,满意地点头:“你的眼睛已好了。”
“托城主关照,尚未及言谢。”慕容如风早在两年前便已猜到能够复明是有君碧幽的间接相帮。
君碧幽知他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也不讶异,只道:“我所能做的其实有限,真正要靠的还是你们自己。”她转而对冷若烟道:“冷姑娘,今日之战我看就到此为止吧,功力上我尚可不自惭的说我们是功力平等,但在武学的精神领悟上我不及你。华山之役,幽冥神功败给雪花神剑,依照约定,优昙花种送与二位。”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扔给他们,又道:“十年之后,我们在此地重会,你可愿意?”
“敬候赐教。”冷若烟对能逢到一个绝妙的对手也很满足。十年之后会是何等局面,就只有等到十年之后再见了。
“那就告辞了,若有需要幽罗城的地方,遣人通知一声即可。”
“多谢。”说话的是慕容如风。
君碧幽独自飘然而去。
慕容如风抱起冷若烟,道:“我们也走吧。”
“我……”冷若烟欲加阻止,慕容如风已飞身而起,如疾风般掠下山巅。
山下有一间小房,构建的极为简朴,慕容如风将冷若烟带进屋中,直接放在榻上,从一个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又端了一杯水放在她眼前,道:“你先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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