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雁解释:“我与楚天舒是旧识,他不会为难贵帮的。”
木飞扬沉默片刻,终于点头:“那好,三日后请二位等我消息。”
“告辞。”沈心舞拉着独孤雁离开。
栖身于一家小客栈中,独孤雁怅然一叹:“不知道大哥现在是否发现我们离开。”
“他为何要闭关?”难道他在秘密修炼什么武功吗?
独孤雁摇首:“这是他十年间的习惯,每年到了这时,他都要闭关一月左右。”
十年,又是十年,所有的事情都与这个数字有关。让人感觉颇不吉利。
外面树摇月影,偶有风声阵阵,想起白鹤城中的一切,沈心舞不自觉地念出一句:“一朝缘断恩爱尽,莫问前尘后世情。”
独孤雁倏然脸色一变,“原来你都知道。”
“知道什么?”沈心舞略有错愕。
“大哥的往事啊,”独孤雁神情黯然,“若非有月奴之事,他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冷血无情。”
“月奴?”一道电光心头划过,“是那个被关在剑阁的女子?”
“是啊,柳月奴。”独孤雁略有诧异,“原来你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柳月奴……细细品着这个名字,似乎可以想象当年那女人的娇柔婉约,曾经是男人珍爱的掌上明珠,如今已真的沦为笼中囚奴了。
“大哥他……其实也很苦的。”独孤雁清幽的声音缓缓道来,“若非有他照顾,我早已是孤儿一个,活不到今日。”
“但他无情无爱,你感激也是无用。”沈心舞嘲弄着。
独孤雁急急争辩:“不,他是有情的,只是当年月奴伤他太深,令他心死。”
“心?他真的有心吗?”幽幽的想起那苍白消瘦的女子,那悲凉凄清的歌声,如果真的爱她,就不应该那样对待她。即使她曾做错,也应该给对方一个改过的机会。那么霸道的圈禁,只能更加说明他的冷漠无情。曾经的伤害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窗外一阵清风,几条人影淡淡飘落院中。两人同时看到,将目光凝住。
缥缈而来一个男子的声音:“魔域楚天舒求见故人。”
两人皆竦然一惊,独孤雁先开门而出,站在门边,轻抖着声音:“是……楚哥哥吗?”
那声音含笑:“雁妹妹,你长大了!”自月夜下走来一个青袍男子,有着一张俊雅的脸,眸光幽邃而空灵,不似人间所有。站在独孤雁的面前,他笑着:“真是女大十八变,十年前我最后见你时,还是扎着小辫的髫龄女童儿。”
独孤雁面带羞涩:“人是不可能不变的。但你也并未见老啊。”
“我?”楚天舒笑得深沉,“十年不见天日,想老也难。”
听他说到十年,独孤雁忧郁着问:“你真的是来履鉴当年之约的?”
楚天舒笑意顿收:“当然,否则我何必远行千里,到剑神的地盘上来。”
“你们为何都这么固执?当年之事就那样过去不是最好?我还是怀念你与大哥是朋友的那段时光。”
“我们早已不是朋友了,今生都再无此可能。”瞥见窗边的沈心舞,他好奇地问:“这位姑娘是谁?不会是你的新大嫂吧?”
沈心舞怒而冷笑:“不知道的事情不要胡乱猜测,否则你树敌无数亦不自知。”
楚天舒眉梢一挑:“姑娘的脾气倒真和独孤鹤有几分相近呢。”
沈心舞自屋内走出,脸色阴沉,一手按出剑柄。
楚天舒忙摆手:“不爱听我不说便罢,生什么气。”
独孤雁问:“你今夜来是有事吗?”
楚天舒眸光温柔:“好多年没见到你了,想和你叙叙旧,虽然我与鹤如今为敌,但我依旧把你当作妹妹看待,你我的情谊是不会断的。”
独孤雁的面容发亮,极为兴奋,摆手示意:“请到屋中相坐吧。”
楚天舒迈步往里走,路过沈心舞的身边,听到她“哼”了一声,低语一句:“惺惺作态。”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故意让他听见。他深眸中寒光一厉,犹如杀人之刀,夜色下亮得惊人。
这一夜,楚天舒与独孤雁恰如久别重逢的老友,相谈甚欢,沈心舞只是冷眼旁观,并未加入到他们的话题中去。他们所谈的,她并不曾经历过,也不了解,更不是她所感兴趣的。她看得出见到楚天舒的独孤雁无疑是兴奋的,真诚的感情毫不掩饰。但楚天舒呢?沈心舞皱皱眉头,尽管他表现得无可挑剔,但在那平静的微笑背后,似乎还隐藏着某种阴暗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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