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登美女在唐朝(38)

2025-10-07 评论


“无尘姑娘在哪里?”曹錾自廊下拦住一名端洗脸水的小侍婢,大刀往她脖子上一跨,谅她也不敢不说实话。

“在……在北面最深处的绣……绣阁里。”小侍婢抖着声音缓缓转过头,一见曹錾那张脸,还以为自己见着了鬼,不用曹錾动手即已吓得晕死过去。

主从两人疾步往北面深处的绣阁而去。

无尘所居的绣阁独隐于万花楼一隅。平常除了授业师傅及侍婢,极少人经过,因此纵是清晨弹唱亦不扰人。

李霆一入无尘所居的院落,远远即听得筝声。再走近些,传来的歌声美妙,然而曲调中的凄凉哀怨引人感伤、扣人心弦,殊不知吟唱之人历尽多少沧桑。

心下一紧,命曹錾守在绣阁外,自己则点了守在绣阁门外两名侍婢的睡穴,在不惊扰无尘的情形下悄声入内。

映桥弹唱凄怨,心绪亦如歌声锁不住悲和伤,一曲唱罢后并不拭泪即起身。

她今天绾了个云仙髻,粉面桃腮、娇媚非凡;许是更融入这朝代,与十个月之前的风韵相比更胜几分。但她眉眼间所展露浓得化不开的绝望和哀愁令人不忍。

她缓步踱至床前,拿起藏于枕下的白绫,踮上圆凳往梁上抛去。

说来好笑,什么方法不好死,偏偏选了个死相最丑的死法。都怪这朝代、这万花楼,要安眠药没有、要毒药亦不易得,只得采用这最老套的方法。

映桥立于圆凳上泪已停,闭眼深吸了口气,娇容上挂的是赴死的决绝。苟活十月未死,可也得尊严的死去,哪能任人糟蹋?

“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我吗?”

李霆自绣屏后走出。

映桥难以置信的闭上眼,一度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待镇定了心神,缓缓转过身朝声源处望去,一见到日夜如鬼魅般萦绕心头、蚀心刻骨的男人时,只感到一阵晕眩袭来,紧抓着白绫以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

“你不该来的,不该来打扰我!”她视若无睹的转回梨花带雨的凄容,幽怨地回他这一句,复又颤着手、抖着唇,将白绫打了结。

“我既然来了,岂能让你如愿!”李霆温文不再的怒脸上透露着强烈的恨意。手一扬,自袖口射出一把匕首割断了白绫,也割断了映桥自残的决心。

望着白绫飘然落下,映桥泪流满面地跨下圆凳,坐回床沿别开脸倔强的不愿正视他。

他是如此薄幸、而她又不愿为娼妓,早晚是死她早已认命,他何苦再来扰她?她好恨!恨他,恨一切!

“跟我回京!”他不由分说的几个大步来到她面前,霸道地拉了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映桥满心的嗔怨一倾而出,她愤然甩开他的手,顺势一个巴掌打在李霆脸上。而李霆也没闪,只是眯着危险的怒眼看着眼前犯了杀头死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一巴掌打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你凭什么生气?你凭什么掌握我的生死?又凭什么决定我的去留?滥情的是你不是我,我不需要忍受你的无礼。要生要死我自己决定,要去要留我亦可自主。我不需要你……不需要你……我恨你……恨你……好恨你……”

映桥由高声嘶吼渐渐因哭泣而字不成句,用的是二十一世纪的感情观来挑衅古代的君主威权,更不觉得她这一巴掌打的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我不要挽这发髻、不要着这唐装,我要自己的衣服,我要回家……”映桥气极了,像小女孩一般任性起来。胡乱地拔下发上的珠簪、金步摇等首饰,再扯下身上狐毛领、牡丹绣红外衣,甚至想脱下身上粉色绸衫裙。不过她可不想便宜了李霆那家伙,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为自己无力挣脱困境而掩面哀泣不已。

李霆见她如此不可理喻,难抑焚身恨火,一个箭步欺身而上将她压上床,狠狠的攫住她的檀口丹唇。

他吻她是想泄恨,然而他的唇才沾上她的,那魂萦梦系的思念和深深的爱意倾刻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吻着她、抚着她,这分熟悉和依恋灭了他的恨、他的怒。

“映桥!这十个月几乎要毁了我。你可知道我多么想你?甚至心痛得要死去……”

在吻的间隙他在她耳边低喃。

“我怎能相信你的话而认同你的欺骗?当我那么痴傻地急赶去替你温床时,事实摆在眼前……”她说的是撞见他与朱玉娘的温存。不忍忆起那充满虚伪和背叛的一幕,当他的舌又窜进她口中时真恨不得咬下他的舌头,只是她爱他、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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