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摆明了强抢民女,我跟你们拚了!”那老者见哀求不成,情急之下扑上去欲拉回自己的孙女,但却被刘公子的两名手下抓住。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公子冷冷地说。接着使了个眼色,那两名手下抡拳就往老者身上打去,可是下一刻呼痛的却不是那老者,而是那两个要打他的人。
“谁打我?”两人同时转身怒吼。
这突来的转变令在座的人不禁有些惊讶,连陆朗诤也不例外。他抓了两枝筷子正想射出去;谁知那两人已大声呼痛了。他微一侧头,环视酒楼内的宾客;没想到这里还有此等武功高手,连他也没注意到暗器是从何处发出的。
刘公子脸色微变,强自镇定的说:“是哪位英雄好汉请光明正大的出来较量较量,不要专做暗中伤人的——”“勾当”两字还未出口,口中蓦地多了一根鸡骨头打断了他的话,随着鸡骨头而来的力道,直震得他的牙齿隐隐生疼。
这次陆朗诤留上了心,注意到是坐在刘公子不远处的一位俊美年轻人出的手。他刚才用两枚铜板当暗器,这次竟用吃剩的骨头来对付姓刘的。眼前这副滑稽的景象只瞧得众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心中大呼痛快,却也没人敢说出来。陆朗诤不禁脸露微笑,心中对他顿起好感。
刘公子拿出口中的鸡骨头,燕儿姑娘乘机挣脱他的钳制,跑回那名老者的身边,祖孙俩紧紧靠在一起。姓刘的老羞成怒,站起身来怒冲冲的说:“有胆的给我站出来,否则这里的人一个也不许跑,全都押回去!”
只见那名年轻人脸露微笑,手摇了摇折扇,悠然自得地站起来,然后合拢扇子朝燕儿姑娘作揖,“姑娘曲儿唱得真好,老先生琴也拉得好,只可惜是对着爱吃鸡骨头的牛,委实大杀风景,两位若是愿意,请过来为在下再唱一曲吧。”
这时宾客趁他在说话时已纷纷离座,生怕再待下去会受牵累,但听到他说“爱吃鸡骨头的牛”时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心中千百个想再待着看热闹却还是不敢。顿时酒楼上只剩陆朗诤、年轻人及祖孙两人、刘公子一行人和掌柜的。
“公子,我们是很想过去,但……”老者指了指围在他们附近的几名壮汉。
年轻人笑了笑,“有狗档路,踢开便得了。”神情甚是潇洒自得。
陆朗诤在心中暗忖,这位年轻人的人品、武功千万人中也难逢一个,只见他生得明眸皓齿、肤如凝脂,宛似吹弹即破,比女子还美上几分,但他眉宇中那股英气,比起男子又更为俊逸、有气度。
燕儿姑娘双颊染上一层红晕,“爷爷,咱们过去吧,那位公子本事大得紧,再凶的狗也用不着怕。”祖孙俩举步便走。
“给我拿下这三个暴民!”刘公子喝道。
下一刻,一群恶狠狠、正要出手的壮汉有些立在当场一动也不能动,有些则被那对祖孙轻轻一推便倒在地上,同样是全身僵直,姿势滑稽。
“妖法!妖法!”刘公子见状,惊恐地大叫。
陆朗诤看出那年轻人是用铜钱打中这些人的穴道,让他们无法动弹。他认穴奇准,加上距离近、手法又快,破空之声一响即逝,不注意听实在难以察觉,难怪自己第一次没注意到。
“少爷,救命啊!”
“公子好厉害喔,这狗看来虽凶,却是一踢便倒了。”燕儿拍手笑道。
“是姑娘踢得好。”那年轻人谦逊一笑,“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聆听姑娘高歌一曲?”
“你……你快放了他们,否则……有你……好看的……”刘公子结结巴巴地说着狠话。
那年轻人倏地沉下脸来,“闭上你们的狗嘴,谁再发出一点声音,我就割谁的舌头!”他一说完,果然没有一个人敢再出声。他看着燕儿姑娘微笑道:“请。”
那祖孙俩低声说了一会儿话,似乎是在商量唱哪支曲儿。不久,老者拉了拉手中的琴弦,燕儿姑娘开口唱道:“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萦损柔肠,困酣娇眼,欲开还闭。梦随风万里,寻郎去处。又还被,莺呼起。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春色三分,二分尘土,一分流水,细看来,不是杨花,点点是离人泪。”
这阕词是苏轼的“水龙吟”,燕儿姑娘的歌声清丽如黄莺出谷,年轻人脸露微笑地听着,凝目看着燕儿姑娘,只见她眼波流转间蕴着款款深情,他心中不由得一震。
这阕词他原是读过的,细想词意,尽是自怜身世与传情之语,曲的后半段是在说若她与他从此分离的愁闷,他听到一半已不敢再瞧她,手轻托着脸,头微侧,避开她多情的目光。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兰婷
陆朗诤
段媛萱
报仇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