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用过早饭後我们就动身。」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我们必须先到镇上去买些药品,森林里毒蛇猛兽不计其数,还是小心点儿好。」
慎思见她事事想得周到,心下颇为佩服,但有个疑问仍是哽在心头,遂开口问道:「但是这一片崇山峻岭,我们又该如何找起?」
端端侧着头想了一下,似乎在捕捉着久远的回忆,「还记得小时候听我爹提起过,那地方是在小镇东北方的森林里,至於确切的位置,我也不知道。」
「看样子我们得在浓密的森林里摸索寻找了。」慎思抿着嘴,无可奈何的说。
端端点点头,轻咬着下唇,「我看也只有如此了。」
她口中说着,手上也没闲着,转身从桌上端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香粳米粥,然後用小勺子舀了上端比较不烫的米粥,还是不放心地放在嘴边仔细吹温,柔柔婉婉地便要往慎思口里送,「来,辜大哥,快趁热喝了吧!t
慎思却不张口,嘴角噙着一抹揉合了感谢与尴尬的笑意,深情地注视着她,「端端姑娘,我早就复原了,怎好意思再让你来喂我呢?」
「啊!我倒忘了!」端端自知失态地一笑,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由她来喂他,一时居然忘了慎思早就可以自理了。
「没关系,让我自己来吧!」
他伸出双手,打算接过那碗粥,手指却不经意地触碰到端端的指尖,一种微妙的刺激顿时透过肌肤的交会处传遍彼此全身,两人都不由自主地一颤,同时松开了手,耳中只听得一阵清脆的响声,一碗粥已是跌了个满地开花。
「哎啃!是不是烫着你了?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端端紧张地连声问着,也不管那汤汤水水已径泼洒了自己半身。
慎思那厢更是着急,看到那碗粥有一大半都喷在端端素白的裙摆上,留下斑斑点点的污渍,他却是揩也不是,不揩也不是,只是猛力地敲了自己的後脑勺,一个劲儿地责怪自己,「我没事!我没事!是我太笨了,竟然连个碗都捧不住,白白浪费了这碗好粥。」
「没关系,锅里还有呢!只不过你得要少吃一口了。」
她看慎思没事,提得老高的心才放了下来,见慎思居然只在意那碗粥,不觉莞尔,忙又旋身出屋另拿了一个碗,再为他盛了碗粥,然後安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望着慎思曦哩呼噜地将那大半锅香粳米粥吃了个锅底朝天,还意犹未尽地咂咂舌头,彷如吃得仍不过瘾,大有再来一锅也不嫌多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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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两人大致整理了一下行李,便一同往镇上走去,临行前,端端依然不舍地来到爹爹新起的坟前,望着墓碑,两行清泪忍不住滑了下来。
「爹爹,请恕女儿不孝,还是一意孤行地要帮辜大哥去找寻血罂粟。」她双掌百十,闭目默祷着,「女儿相信,爹爹在天之灵一定会庇护女儿及辜大哥平平安安,也『顺便』保佑辜大哥的大嫂能够逢凶化吉,无病无灾。」
其实,她心中已将慎思视为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甚至爱屋及乌地也关心起慎思的家人,却不自知那份潜在内心河流最底层的情感,在不知不觉间自然地流露出来。
慎思站在一旁也没闲着,他同样是合掌默念着,只不过祷辞有些不一样。
「前辈,您放心地走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端端,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另外,如果前辈允许的话,我想……我想……我想带端端回江南去,不知前辈您意下如何?」
冥思至此,他心虚地偷偷半眯着一眼瞄着端端,见她并没察觉自己的异样,才又放心地继续着他的「阴谋」。
「若前辈您同意了,就麻烦您显灵告诉我--啊!不不不!我说错了,前辈您千万别在夜里出现,晚辈可禁不起吓,最好是您能吹起一阵风,让端端的衣带稍微扬起那麽一丁点儿,晚辈便知道您的意思了。」
在他的印象中,鬼魂出现时总会阴风阵阵,他认为端端的爹爹也应该离不开这样的出场模武,因此他睁大双眼专注地瞅着端端身後的衣带,生怕它还是那麽服服贴贴地偎在端端的裙子上。
他盯得两眼发酸,那衣带竟没有一丝飘起的讯息,这可让他泛愁了,纵使身在隆冬,他还是紧张地汗涔涔,他几乎想用力吹口气,看看是不是能将那不听话的衣带吹动起来。
皇天不负苦心人,也不知是他粗重的呼吸影响了风的流动,抑或是秦老汉真的受到他的感动而同意了,端端的大带终於飘起那难以察觉的少许,要不是他两眼一直盯着看,又加上他曾受过多年的暗器瞄准训练,一般人还真不会注意到那微微的晃动,但这已足以让他心花怒放,得意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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