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在你爹坟前默祷的时候,我就暗暗的问你爹,而他也答应了。」慎思往前跨了一步,伸出-双大手握住端端的纤纤素手,眼瞳中闪烁着倾慕渴望的光采,「端端,你也答应我吧!虽然不知道我们此行是生是死,不过,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一定会用生命来保护你这一辈子的平安幸福!」
即使端端还是听不太懂前半段有关於爹爹答应他的话,可是其後的每一个字,却都有如惊雷般地敲入她的心坎里,她完全没有料到慎思居然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她表露情感,霎时她觉脑中只剩下慎思对她说的那些话在颠狂的跳动着。
其实她早就隐约感受到,他与她之间存在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但是彼此之间还是隔着一层微妙的白纱,总等着某个人能够主动去揭开它,如今慎思已经拨开了重重的云雾,却反而让她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咽了一口唾沫,感觉到两团火在脸颊上狠狠地燃烧,双唇微微地哆嗦着,却还是欲言又止,而围观的众人也都识趣地静观其变,等待着这出戏最高潮的来临,所有人紧张的连呼吸也不敢透出声来。
忽然,端端猛地挣开慎思紧握的手,右脚在地上用力的跺了一下,口中娇嗔着:「你好讨厌喔!」语音未断,人已是旋身往村口急奔而去。
慎思怔怔望着端端愈跑愈远,竟不知是否该追去,这时,终於有人忍不住地出言催促。
「小伙子,你还愣在这里做什麽?快追上去啊!」
「追上去?」慎思有点犹豫,「可是刚才她那麽生气……」
众人看他还傻呼呼的没有动作,顿时像炸开了锅子似的,纷纷提供自己的意见。
「女孩家脸皮儿薄,你当着这麽多人面前对她说这些话,她当然会不好意思了,快赶上去私下再对她说一次吧!」
「是啊!傻小子,你没瞧出她对你挺有情的吗?否则她刚刚那一跺就是落在你脚上了!」
「人家说打是情骂是爱嘛!你听她那声『你好讨厌喔』说得多麽含情脉脉,听得我这把老骨头都不禁要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愈说愈是起劲,根本就忘了慎思的存在。
他鹤立鸡群地站在群众之间,对於身旁吵杂的喧嚣充耳未闻,只是沉醉在方才端端那欲羞还嗔的迷人神情,他试图去解读那深蕴於端端内心底层的语言,却是愈想愈迷糊,尽管他的功夫已称得上是一流高手,但是对於少女心事,他只不过还是个刚入门的小学徒。
「端端!」
沉默栘时,他突然发了一声喊,腾身而飞,朝着端端离开的方向奔去,只见他身後扬起一阵滚滚烟尘,不到片刻,便已然杳如黄鹤。
此时,意犹未尽的众人才三三两两地各自散开,但口中讨论的仍是他们的发展,只听得下远处还盲人大声喊着:「小六子,去告诉你娘不用来了,好戏已经散场罗!」慎思犹似足不点地的往前飞驰,他估计以他的速度应该早就追上端端了,可是眼前仍不见那熟悉的背影,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错过了哪条叉路,看着眼前的路愈走愈窄,两旁净是高耸蓊郁的树木,他开始担心起端端的安危。
又往前直奔了半个时辰,已是进入林间深处,他缓下脚步,调匀自己急促的气息,冬日的艳阳穿过层层未枯的树叶,筛成点点滴滴的温暖,也让原本阴沉阒静的森林充满了生命的光采,若非此时急于找寻端瑞的下落,他真想停下来好好欣赏这不同于江南的冬景。
四周静到了极处,除了偶尔微风吹过,树叶诉说着沙沙的欢迎辞,就只剩下他踩着枯叶所发出的阵阵轻响。
骤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听起来像是端端的声音,他立即纵上树梢,循着声音的来源追去。
跃过两丛树冠,便见到端端素白的衣衫飘在树海中:心头一喜,正想上前招呼,却听得她开口叱道:「你想把我的魂儿吓掉啊!不声不响的躲在人家背后,还扮鬼来吓人,从小到大你就只学了这招老把戏,一点儿也没有长进。」
慎思一愕,什么「躲在人家背后」、什么「扮鬼吓人」、什么「从小到大只学了这招」,他是一句也听不懂,正自孤疑,忽然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虽是老把戏,还不是一样能把妳吓得惊声尖叫,魂飞魄散,可见妳也是没什么『长进』嘛!」
没想到端端竟不是对着自己说话,而是另有他人,那男子虽被一棵大树挡着,但从他的口气听来,似乎和端端是旧识,而且还是非常熟的那一种,慎思立即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窒住了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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