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思痴痴地盯着这姑娘,才发觉她居然是如此地美丽。
两弯纤眉细而长,如层峦叠翠;一点绦唇薄而小,似蔷薇含蕊;粉颊苹红,雾迷烟荷;星眸漫蓝,月映寒江;海风扬起她未挽的云发,几绺黛丝如雨,迤逦在如雪的额上,她随意地用春笋般的玉指拨弄着,衣袖如柳,拂过-洼春水,漾起阵阵涟漪。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不相信这世间竟会有这般天仙似的女子,只能凝眸注视着她,千言万语恰如千丝万缕,千头万绪地撩拨着他的咽喉,他口唇欲动,却说不出话来。
这少女让他瞅得有些羞赧,脸一红,转头对着身後的老人说:「爹,你看这人,好像是个呆了呢!」
「端端,不得无礼!」这老人板着脸训斥少女,然後对着慎思问道:「这位壮士,你还好吧?你怎麽会漂流到这孤岛上来?」慎思此时才从老人口中得知,这少女原来名唤「端端」,正自想出了神,闻得老人见问,忙想起身回话,身体才撑起一半,两腿一软,又坐了下来。
「别忙别忙!你身体还虚弱得很,先坐一会儿再说。」老人摆了摆手,又转身对少女说:「端端,把乾粮拿出来,这位壮士一定是饿了。」
慎思原想客气地推辞,正要开口,肚腹却抢先一步,发出一阵极响的蛙鸣,在场的三个人都怔了片刻,又一起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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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思坐在沙滩上,身体偎在熊熊的柴火旁,小口小口的嚼着乾粮,这辈子他从来没有如此拘束过,以往总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大声谈笑,但此时在端端面前,双手双脚好像摆在哪儿都不对劲,想到方才居然肆无忌惮地直盯着她看,心中更是懊悔自己怎会像个轻薄的登徒子。
「老朽姓秦,这是小女端端,不知这位壮士尊姓大名?」老人说道。
原来她姓秦!原来她叫秦瑞端!慎思心神一荡,几乎忘了要回话。
他忙将乾粮放下,正襟危坐地回答,「敝姓辜,草字慎思。」
秦老汉微一点头,接着问道:「辜兄弟,刚才老朽听你口音,似是江南一带人氏,怎会流落到这岛上来呢?」
「前辈好耳力,晚辈家就在无锡,是为了帮病危的大嫂取药才到这里。」
「取药?」秦老汉愣了一下,「取什麽药?能否说给老朽听听,或许还能稍尽棉薄之力。」
慎思心中一喜,正愁没人引路,如果这秦老汉真能帮他找到血罂粟,那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他又觉得,内心那种喜悦还不只是为了取得灵药而欢喜,似乎还有着另-种莫名的情愫,这情愫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如微雨,似柳絮,却是丝丝点点都围绕着那位清丽脱俗的端端。
倘若这秦老汉真的知道血罂粟的下落,说不定端端也会随父亲带着他去找血罂粟,如此一来,他就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去亲近她了?
只是现在自己一身狼狈,七分不像人,三分倒像鬼,在端端眼中或许只是个穷途末路的沦落人,也不知能否得到她的芳心。
想着想着,他黯然地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耳中听得一声轻嗤,他猛地抬起头来,瞧见端端正掩嘴而笑,慎思一惊神,才知道自己又在端端面前失态了,脸上-热,-口乾粮噎在喉中差点咽不下去。
「辜兄弟是否有什麽难言之隐,若不方便说,老朽也就不再问了。」秦老汉看他脸上转过无数神色,又是欣喜又是迷惘,疑惑地望着他。
「没有!没什麽难言之隐!」他连忙摆手否认,「晚辈是听得一位神医言道,这岛上有种叫血罂粟的怪鱼……」
一听见「血罂粟」三个字,秦老汉及端端两人对望了一眼,惊诧不巳。
「你要来这岛上找血罂粟?」秦老汉似乎无法置信。
慎思眼见两人神色有异,忙问道:「莫非前辈知道哪里有血罂粟?若真如此,能否请前辈告知在下?」他满脸诚挚,盼能由秦老汉口中得到一点线索。
秦老汉沉吟了一会儿,才对着慎思说道:「没错,我知道哪儿有血罂粟,不过,你要想得到牠,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慎思听得秦老汉佑道血罂粟的消息,急忙求道:「这血罂粟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求前辈指点迷津,在下感激不尽。」
秦老汉摇摇头,口中不断说道:「这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只求前辈告诉我哪里可以找到牠。」慎思急得满头大汗,「这血罂粟关系到我嫂嫂的性命,无论多难我都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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