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晓溪满腹是气,为了多看一眼步天行,抢着要送灯笼来,谁知道山庄里的人对她呼来喝去。来到戏台前,她抬头看看檐下钉好的一整排勾子,真气一提,转身一跳,居然跳了一楼高.轻易将手上的灯笼挂在檐下的勾子上,起起落落之间,十多个灯笼全数挂上,挂好最后—个灯笼,苏晓溪脚尖一勾,把靠在一旁的长梯勾倒,方才对她吆喝的小厮,连梯带人一起摔了下来。
谁也没想到送灯笼的丫头有这等身手,戏台前忙和的人只有瞬间的工夫惊讶,因为步可风已经来到。
等众人坐定,一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得到茂陵宝剑的步天行更是大出风头!席间,他与贺家桐最为熟络,他俩在书院里读了几年的书,食同桌、睡同榻,交情自然不同一般,此番重逢更显珍贵,两人把盏叙旧,谈笑忘机。
苏晓溪远远望着受人恭维的步天行,不知怎么,觉得落寞极了,怅然回到乐山大镇的灯笼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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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头坐在厅角削竹签,见女儿回来,慢条斯理地道:
“怎么了?送个灯笼,送到西天去了,这么久不回来……”
苏晓溪没说话,—屁股坐下来,随手倒了杯茶,端到口边喝着,眼底见到的,还是步天行。
苏大娘从里屋出来,在苏晓溪耳边小声道:
“看你你这样子,发情啦?你这小丫头……”
苏晓溪顿时满脸通红,娇嗔叫道:“娘!”
“我说嘛,你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还要替我送灯笼……我可告诉你啊,咱们家没兴趣攀这种‘鼻孔朝天’的亲戚,你看开点吧……”
什么鼻孔朝天?步天行帅得不得了,窄腰宽肩,俊眉秀目,神情清炯,气宇轩昂……
“那个步天行从小用黄金养大的,禁不得风浪的娃娃一个,只能供在山庄里头……你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他要是真走出若水山庄去,那就成了一只小鸡了。”
谁说的!他一个人抢来邪教的宝剑,有勇有谋,就像山庄里的各路豪杰说的一英雄出少年!
不过,他的确是用黄金养大的,这时的步天行正在家中以少主人的身分宴客,而她苏晓溪……
“这些菜,快挑一挑,我等着要炒。”苏大娘碰地一下,把一个盛满青菜的木盆丢在女儿面前。
唉!两人果然天壤之别。苏晓溪心头撩起一丝怅惘,为了掩饰,她赶紧说道:“爹,你一定猜不到,我在若水山庄看到什么。”
“看到什么?”苏老头漫不经心地问。“茂陵宝剑。”
“茂陵宝剑?”他的手停了一停,才继续削竹签。
苏晓溪将自己在山庄的见闻说了一次,苏老头意兴阑珊。
“爹,你没兴趣吗?凭爹一双空空妙手,到若水山庄盗剑只是桌上取柑而已,咱们拿来宝剑,给他好看。”苏晓溪说着,倒像是自己在和步天行呕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怕人说神偷苏照跟一个小孩子过不去?”她使坏地挑着眉。
苏老头摔下竹签小刀,骂道:“你这死丫头,你亲眼见到老子金盆洗手,又来挑拨我干这个事!”
这说起来是多年以前的往事了。
年轻的苏照不爱钱、不爱名,却爱搞怪,凡他听到看到的稀奇东西,非要弄到手来,玩赏之后再物归原主,任凭对方宝库固若金汤,机灵过人的苏照也有办法来去自如。虽然无伤大雅,但也让失宝者颜面扫地,所以苏照虽非奸非恶,黑白两道却也得罪不少。成家后,他终于发现自己树敌太多,为免累及妻小,他从此收手,不干这损人不利己的勾当,隐居市井,以糊灯笼为生。
“反正你隐姓埋名,也不会有人知道是你干的……”苏晓溪狭黠,继续怂恿。
“就算宝剑到手,咱们难道拿来放床铺底下?去去去!”苏老头被说得有些心痒难耐,虽然抬起地上的小刀继续削竹签,口里却喃喃自语道:“不知道闪闪发光的宝剑是什么样子……值千金,寿万岁……”
年轻气盛的苏晓溪有了这句话,当下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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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苏晓溪瞒着苏老头,换上一身黑衣,夜探若水山庄。
已交三更,明月如洗,酒足饭饱的若水山庄静静酣睡,苏晓溪掩上面罩,跃过高墙,眼前重楼叠檐,回廊曲径,一时拿不出主意该往哪去。忽地回廊处脚步声靠近,苏晓溪闪身掩人树影之下,再定睛细看,是一队带剑护院巡逻经过。此时方知若水山庄警卫森严,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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