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无欢端来一碗乳白的稠状物,坐在床头,手指沾了些,「头向后仰。」涂抹她颈子上的伤口。
「好些没有?还会疼吗?」
「要是还疼,奴家会这么乖吗?」
要是觉得疼,她怎么会让他碰她的脖子?
「忆姬乡是帅哥哥的家乡吗?奴家到了一直想来的地方了?」她猜想。
「没错!妳如愿了。」也麻烦大了!
邱无欢放下手上的药,藏起最末这句话。
明显的,这朵落入他手中的娇蕊并没有危险的自觉,打量过周遭的环境,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异样后,开心的把玩床边挂着的一串辟邪的白玉玲珑。
「这房里的宝物也太多了吧?忆姬乡都是这般待客的吗?不担心有人因此赖着不走了?」
「难得公主驾临,忆姬乡当然要倾全力接待,不让公主觉得怠慢。这些东西怕还入不了公主的眼呢!」
邱无欢此话一出,金悦霜停下把玩玉玲珑的动作,笑靥由脸上敛去。
「你如何认定奴家是公主?有块方便出入皇宫的金腰牌,不代表奴家的身分必然高人一等。」
「拥有名剑银凤针匕,加上一眼就看出这些珍品,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宫女有此本事?」
邱无欢不相信金悦霜只是名普通的宫女。
「为求行事便利,故意混淆视听,帅哥哥相信吗?」
这原因就连金悦霜自己都觉得好笑,她若有所感地道:「公主也没比平常人走运,利字当前时,任何人都一样。」
「人们争权夺利,到哪里都一样,为了利益拋夫弃子的也大有人在,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邱无欢意外的看见金悦霜握起了拳头,「不!这是错误、是逆天啊!怎么能习惯?挣来财宝盈腰又怎样?买得回失去的时光、换得回最初的笑容吗?」
伤口因她过分的激昂而裂开,给淡去的线条染上新色。
邱无欢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激烈,出血比先前还严重!
「天!妳流好多血!」
一整片的红色像冲破堤防的水瀑,汩汩流下的奔泄,让人看了慌了手脚,不知该先安抚她的情绪,还是先止住她流个不停的血。
「封她的穴!欢儿。」一个苍劲的声音指导邱无欢。
「是。」邱无欢的神魂被唤了回来,伸手往金悦霜身上按去。
「才不让你得手!」
意外的,金悦霜抬手格开邱无欢的手臂,奋力一弹,窜过邱无欢身旁,身手俐落的让血流跟着划出一道弧线。
散披的长发并没有阻碍到她的行动,宽松的单衣也阻止不了她逃出去的决心。
邱无欢手上被溅到几点血红,着急的跨步赶上她,「回来!妳在流血啊.....」
金悦霜回头,对邱无欢送出森寒的掌风,阻止他追来,灿灿白光在她掌上闪耀,挟带雪一般的寒凉。
血,也流得更凶了,从襟口到胸腹间已是一片骇人的红。
「妳会死的!」急着要制住她,又怕失手伤了她,邱无欢不敢轻举妄动,不免居下风。
「可恶……」一声不甘心的咒骂后,金悦霜向后倒去。
「真是个乱来又不简单的娃儿!」
「武师父!」看到来人出手接住金悦霜,邱无欢像看到救星一样如释重负。
「先救人!」武溪峡抱起再无法反抗的金悦霜,两个大步将她放回床上,掏出药粉就往她的伤口上洒。
即使被迫昏睡了,药粉接触到伤口的疼痛依然让金悦霜呻吟、皱眉,咬牙切齿的。
「真是不懂得爱惜自己!」
看到金悦霜染得一身血红,武溪峡也不禁讶异,一搭她的脉之后更是惊讶,「这小鬼竟然有修习云形流风的内劲呀!难怪身手像行云流水,真是不得了!」
「武师父……」
「先帮她换掉这一身衣服再说吧!」
对着这副模样的伤患,武溪峡是坐立难安。
流着水一样的血泉与人过招,披头散发的像素命冤魂,幸好太阳正大,不会让人看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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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邱无欢为金悦霜清理完毕,武溪峡和一个文人打扮的清臞男子走了进来。
「爹、武师父。」
床上的人身上已没有那片骇人的血红,颈子被一条柔软的丝巾包着,原本红润的唇显得苍白,像朵失去滋养的花儿,没有生气的沉睡。
「欢儿,她真的告诉妳,她叫金悦霜?」
邱龙腾仔细看过床上的人,垂眸深思。
「是的,爹。」
「但是,金皇的十八子、五女里,并没有一个名为金悦霜的皇女。这一点爹相当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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