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澜协奏曲(47)

2025-10-07 评论


有着清秀柔弱的外貌,却又才华横溢的女子……那一次,他一度以为,她是经不起打击,会崩溃败退的女子,她却展现出令人惊叹的镇定与冷静……她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人,是他父亲亲自选中的人,是与平凡庸碌的他没有交集的人……却也是,他的目光在不知不觉中总

会注视聚焦的人。

是爱?羡慕?钦佩?嫉妒?

抑或只是一种本能,一种习惯?

他听着她的演奏,或温暖如阳光,或柔和如春风,或激荡如浪涛,或清冷如冰霜……她纤秀的指尖在琴弦上抚过,那天籁般的乐音便流水般轻轻涌动出来。

他听着,全心全意地玲听着,感受到一种淡若茶气的悲哀,氤氲心头,久久不去。

董亚梅回过头来,就见到那两人相对无语,哑然无声。她有些讶异,凝神望去,忽地也说不出话来了。

那种她再熟悉不过的神情。

“到南部啦!”董亚梅快乐地叫一声,完全不顾街头行人的侧目。“真的,感觉空气都好像和北部不一样呢!”她侧过头,向方绪雅笑着吐了吐舌,“总觉得更厚实更广阔……也许是小说和电影的潜移狱化,总觉得北都从街道到人都很小市民……”

她一语出□,又吐了吐舌,却半晌没听见好友反应,不由回过头去。一看之下,不由微微一怔。

但见方绪雅眸光迷离,神思恍惚,竟是在默默出神。

董亚梅顿了一会儿,便了然于心,垂下头去,她叹了口气:“你和我一样,也是在南部长大的吧?眸光缓缓掠过街道和老房的屋脊,“……这里,有很多回忆呢……”

两个少女的情绪莫名地都低落了下来,缓缓地行走在似曾相识的古老街道上,两人一时相对无语。

夏天的风湿热地拂过面颊,视野中不知怎地带上了昏黄的色调,宛如遗忘在角落里的老照片,予人以怀旧却又压抑的感觉。

“我小时候,几乎全是在那个烦死人的古板舅舅家度过的……”董亚梅突兀地开口,打破了沉寂得近乎僵硬的气氛,“你也知道吧?中国古典音乐界的一代才子,冯至新……他那时候还不太老,才三十岁吧,却已经是那种化石脑袋了,天天逼着我和堂、表姐妹兄弟们练琴,

烦都烦死了!”她轻轻地发着牢骚,颊上却挂着浅浅的笑意。

童年,再怎样不堪,也是一段温馨的记忆吧?

“其实我家除了老舅以外,也就是外公年轻时还学过钢琴,不知怎的就变成什么‘古典乐世家’了。真是笑死人了!我们那帮小孩子,没一个有什么所谓遗传才能的……”她轻甩了甩头发,“老舅强迫我们练习时,我们一个个都假装肚子病要去厕所,溜了个精光。后来他气坏了,一次只让一个人去,还让小舅妈看着进厕所。

她顿了顿,“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连这样都不行,我们还是能躲就躲,后来他千脆在厕所装了个录音机,专放古典音乐!”

被她的情绪感染,绪雅亦轻笑起来:“所以,你是听着古典音乐长大的?”

董亚梅一偏头,俏皮地桃了挑眉:“是的,在厕所里听着古典音乐长大的!”

两个少女失笑出声,笑向前仰后合。空气中亦添了灵动挑悦的风韵。

半响,董亚梅才收住笑声,认真地开口:“其实,我压根儿就不喜欢古典乐,拉小提琴更非我的本意……直到现在也是,我,一点都不想再这样拉下去了!”

乍听此言,方绪雅心弦微颤,偏偏在心头酝酿了几遍,却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劝慰。

董亚梅瞟了她一眼,发现她有些慌乱,忙自我解嘲地笑了起来:“啊啊,我又在发牢骚了!你别往心里去,我老这样的……啊!”她打岔般地惊喜叫道:“你看,有糖葫芦呢!去吃吧?好不好?”

她领头踩着小碎步跑了过去,还不忘招呼绪雅:“快过来呀!这儿的冰糖葫芦好几年没吃到了!它的味道就是比别地方的正宗!”

绪雅感染了她的欢快情绪,也疾步赶了过去。

两个少女挑挑拣拣了好一会,才心满意足地付钱。小贩也笑嘻嘻地任她们换来换去。

“咬?不会吧?重新上路的董亚梅瞧着同伴手中的糖葫芦,大惊小怪地叫出声,“你不吃山楂的?哎,冰糖葫芦就是山楂的才最好吃呀?”她吮着自己的那串,感叹不已。

方绪雅怔怔举起自己手中那串苹果做的冰糖葫芦,阳光下,那晶莹剔透的红冰糖犹如琥珀,反射出摈纷的光芒。她情不自禁微眯了美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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