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下床!”他一个箭步来到床前。“大夫要你躺足三日才可以起身走动。”
千江顺从地躺回床榻。“我在船坞时好像受到重击,对吗?”那一瞬间的痛她仍记忆犹新。
他点点头。
这一刻,她澄明的眼眸令他刻意麻木的心渐渐有了疼痛的感觉。
他该怎么告诉她一切?
对千江,他知之甚深,喜爱孩子的她,小产对她必是极大的打击。
他该升起复仇的满足不是吗?
然而,赔上的却是自己的骨血!
莫非这是上天给的惩罚,惩罚他的愚昧,以及他执意让恨意蒙蔽的心!
千江瞧住他莫测的神情,没来由地心一抽,突然问了句
“我腹中孩子平安无事,对吗?”她瞧住他,一眨不眨地。
越沧溟以沉默回应。
“你、你说话……”千江的嗓音抖得厉害,俏脸在一瞬间刷白。
“孩子没有保住1”他答,黑沉的眸光里有掩不住的哀伤。
闻言,千江如遭雷击!
两人凝视彼此,久久没有开口。
千江甚至没有哭!
蓦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越沧溟开口。
刘水走了进来,在他耳畔低语……
“当真?”越沧溟神情在刹那间冻结。
刘水点点头,神情凝重。
下一刻,越沧溟大步走出房,刘水瞧住千江,心底叹了口气,跟了岛主离去。
千江瞧住两人背影,心一酸,泪水终于淌下。
感觉上,她仿佛被掏空一般,一颗心是止不住的痛。她是那么期待孩子的到来呵……
另一方面,越沧溟来到花子房中——
“溟哥哥!”花子一见他,立即挨过身来勾住他的手臂。
越沧溟冷冷地推开她。“为什么要害千江?”
花子一怔,结结巴巴地回道:“她、她不是让木桅打着,才落水受伤的?”
“有人告诉我,那绑着木桅的绳索有教利刀切断的新痕,这不是一件意外。”俊颜一片阴冷。
花子瞠大了眼。“你、你认为是我做的?”
“这珠子是你的,不是吗?”他取出珊瑚红珠。“这珠子是在木桅的断绳下发现的。”
花子面色在刹那间变了变。“沧溟,你不是很恨千江?”岛上的传言她也时有耳闻。
“就算我恨她,她还是我的妻子。”顿了下,他接口又道:“今日,倘若你身为男子,我早痛揍你一顿!”
“沧溟,我——”
“刘水!”
“岛主有何吩咐?”
“送她离开青龙岛。”他沉声下令。
“是,岛主!”
“不,沧溟……别赶我走……”
越沧溟却置若罔闻,大步离去。
“溟哥哥……”花子要追出去。
“花子姑娘,走吧!”刘水一手抄住她手臂,阻止她离开。
“你、你放手!”花子气呼呼地斥道。
“很抱歉,我有令在身!”语罢,刘水拖着花子离去。
当越沧溟回到房外的时候,透过窗子瞧见了泪流满面的千江……
他的心,忽然起了几乎无法承受的痛!
终于,他转身离开。
在爱与恨的交接点上,他终究失衡了!
对千江,他早已分不清是爱还是恨。楼船上,李炎手拿望斗远观。
看样子,这附近应该就是那名叫花子的澶洲女子所说的青龙岛了!
遇上花子是在巡洋的另一座小岛偶遇,虽然他并不清楚花子和青龙岛曾经有何纠葛,但如今依她所指路途走这一遭,李炎的直觉告诉自己,此地海域多礁石并且地处隐密,确实是海盗藏匿的好地点。
“停船。”李炎放下手中望斗。
水司长吕勇立即来到李炎面前。楼船上,他是自李炎之下最大的军长。
“五千岁请吩咐!”
“下锚!此处多礁岩,楼船不宜再前行,传令下去,天黑后放沙船,咱们必须给岛上的海盗们一个措手不及!”
“遵命!”吕勇立即安排夜袭事宜。
李炎望着远处,暗暗祈求上天可以寻着千江。
入夜后,李炎亲率十艘沙船,带领二百名水兵直往青龙岛而来——
小六子和一干造船工刚吃过晚膳,在村外溜踏,忽地一个抬头,竟见远处的海岸边点点火光,数量十分惊人,眼看着直往村子方向涌来!
“快,快回去通禀岛主,有人侵入岛上来了!”小六子边跑边喊。
下一刻,大伙匆匆回村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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