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江的出现却引起许多人的关注——
“你这个臭小子跑哪儿去啦?”有人开口问。
“我……我……没上哪儿,还不都在船上。”千江回道,不希望旁人知道她的特别待遇。
“我听说你这小子到上头住个别舱了,对吗?”另外几名船卒不怀好意地靠了过来。
千江面对愈来愈多的不善质问,不由得步步往后退……
最后,她抵上货箱,无路可退!
她怎能告诉他们自己为公主的事实?
其实,在船上的日子,公平对待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它往往是凝聚人心的一种方式,千江自知待遇不同,因此说不出话来。
“你说话啊,臭小子!”船卒渐渐逼近。
下一瞬,说话的船卒飞了出去,摔在五步之外的甲板上。
众人回头,只见越沧溟站在后头。
船卒们见同伴倒地,不由得愤而拥上……
“找死!”话起的同时,越沧溟面色一沉,冷冷的应付起一干愤怒的船卒。
“岛主……”昔日“苍螭”的手下们一见,立即丢下船货靠了过来,欲出手帮忙。
“全退下!我要一个人收拾这帮家伙!”越沧溟冷冷的下命令。然而,船卒们一听却一个个慌了手脚……
这个伙房的人竟、竟是那个海盗头子?
越沧溟似打出劲来,动作愈来愈快,不多久,船卒们一个个倒地!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越沧溟唇畔泛起噬人的恶笑,血中的暴戾因子一个个活了过来。“往后谁敢动千江,我绝不饶恕!”“苍螭”的手下围在四周,忍不住拍手叫好!
千江对上他的眼,说不清心底的滋味。
到底他在乎她吗?为什么这一刻,隔着人群,她竟看见了他眼底炽烈的感情?为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吕勇的声音传来。
船卒们闻声一哄而散,越沧溟亦以眼神示意手下们离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吕勇瞧着一干流血受伤的船卒,忍不住提高声量。
“是我打伤的!”越沧溟开口,黝黑的脸上是一贯的不驯神情。“依朝律,在船上是不能斗殴的,既然你打伤了多位船卒,就必须接受禁闭的惩戒!”停了下,两名船兵一左一右地架起越沧溟往禁闭舱而去。
经过千江身前时,越沧溟露出不在乎的笑。“由此刻起,即使我不在,你还是安全的!”
千江的泪,差点又落下,但终究还是坚强地忍住!
虽然他的语气是那么的淡、那么的不在乎!然而,千江却在他那一双如黑夜大海一般深沉的眸光里,感觉到他对她无限的情意!
她心底的痛,是再强的海风也带不走。
禁闭舱是楼船最底层的幽闭小舱,仅能容一人,除了舱门上的小洞之外,没有窗子,也没有光亮,彻底隔绝外界的联系。
每一天晚上,千江会点起一盏蜡烛来到下舱,静静地守在禁闭舱外。微微的烛光透过小圆孑L透人禁闭舱,是越沧溟一日之中
唯一可以见光的时候,然而他一句话也未曾出口,仿佛舱中无人一般!
第六日清早,千江端起烛台,准备离开——
“你不必再来,受苦的事一个人就足够!”越沧溟久未开口的低哑嗓音传了出来。
“你因我而受苦,我怎能置身事外?”千江小声却清楚的回答。舱门后再度一片沉寂。
“我想去求皇叔放你出来。”千江再度开口。已经整整五个日夜,这惩戒该足够了!
“不许去!”舱门后的嗓音透着薄怒。“如果你去求李炎,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千江低下头,垂泪无语。他还是这么骄傲!这一抹最后的尊严却教她好心疼!
他当然知道她哭了!轻叹了口气,他开口:“答应我不求人,小小,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千江闭上双眼,把脸靠上紧锁的舱门。“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语罢,她转身奔了开去,泪水不住而下……幽暗之中,越沧溟深吸了口气,轻言道:“保重了,小小。”紧跟着,他咬紧牙关,不让虚乏的感觉将他击倒!清晨——
这一早雾很大,五福楼船的了望台上,手持望斗的船卒忽地大声叫了起来——
“倭寇船接近了……”话起的同时,船卒拉铃警示船上所有人。
水师一向训练有素,听见警示铃声之后,立即来到就战岗位上戒备。
吕勇立于五千岁身边,传递李炎命令——
“收帆……架炮,备定身绳索!”声音远远地传遍全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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