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另一只手想揉额角,减轻宿醉痛苦,却发觉手里握有东西。
掌心的触感是块布,他微睁眼看,果然没错。
他手里捉握住的不单是块布,还是某人的衣摆。
闻人醉顺势侧转头一看——
“嗄?”
他的惊吓抽气声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你醒啦。”常笑欢有气没力的说,两片勉强睁开的眼皮,似有千斤重的直往下掉。
“你你怎么睡在这儿?”到底是谁走错房、睡错床?
听闻人醉惊骇到结巴的问,常笑欢很不情愿的再次用力掀开眼皮。
“还敢说,要不是你死揪着我的下摆不放,我会屈就自己和你挤一张床吗?”说完,还送了个布满红丝的白眼给他。
“你”闻人醉脑子糊成一团,乱烘烘的。
是他心里有鬼,怕遭人误解,否则,两个男子同床共枕也属正常。
“我我我,我怎样?”常笑欢火了。
昨晚将他拖回房后,他是没发酒疯,却吐得一塌糊涂。
在他和小君好不容易扒下他的外农拽他上床,整理好一地秽物后,他竟扯住他的手。
他好不容易和小君努力地一根一根扳开他的指头,才转身,他又拉住他的衣摆,且不论他和小君怎么拉,怎么扳,都没办法让他松手。
偏他舍不得毁损这套穿了多年的衣裳,只得委屈的坐在他的床边打盹。
哪知,后来实在受不了,便上床和他一起睡了。
一想起昨夜的折腾,常笑欢更火。
“酒量差也不早说,吐得乱七八糟,臭气熏天,莫名其妙地硬揪着我的衣服看、看什么,那是什么表情?”
常笑欢骂得顺口、骂得上瘾,连闻人醉欲言又上,有话想说的神情,他也有话可骂。
“想问我为什么不用剪子剪掉衣摆是吧?”他的假笑瞬间转为吃人恶鬼样。“想都别想,衣服是我的,干啥为了你而毁坏它,没剁了你的手就该偷笑了。”
闻人醉让他轰得直往后仰靠,虽然早已背贴着墙。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愣愣地看着常笑欢喷火的瞳眸。
“还不松手,上瘾了不成!”
常笑欢气愤的用力扯回衣摆,哼了声,再度瘫进床里睡去。
“你你还要睡?”闻人醉小声的问。
常笑欢狠瞪他一眼。
“你睡、你睡。”他见他恼怒的模样,连忙陪笑的说,而后小心的跨过他下床,喝茶解渴。
其实,他并不在意常笑欢骂他。
昨夜,他是真醉到不省人事,连自己怎么回房都不知道,也很难想像照顾一个醉死的人是怎样累人。
看他疲惫、困顿的神情,他心里很高兴,高兴被自己扯住衣摆的是他,而不是那男子。
闻人醉无声的笑,动手着衣,内心却莫名惆怅起来。
这是他们两人头一次同床,也是最后一次。
穿戴好后,他来到床边,替他拉好被子,正待离去,常笑欢却突然睁开眼。
“这个拿去。”他拿了个白色药丸给他。
“这是?”闻人醉满是疑问、还是伸手接过。
“毒药。”白眼一送,常笑欢翻转过身,调整好姿势便呼呼大睡。
闻人醉笑笑摇头,将药丸吞人口后就离去。
过了一会儿,他才知道,那药丸是为帮他提神醒脑解宿醉的。
而慕容瑊大发酒疯的事也很快的传遍庄内,令她不得不停手,再待良机。
●●●
两天后,夕阳西沉之时,闻人醉、常笑欢、玉初生、小君四人在观月亭里闲聊乘凉。
而那只除了吃便是睡的黑鹰突地展翅冲飞上天,在天空盘旋叫着。
闻人醉和小君看得莫名其妙。
常笑欢和玉初生则心里有底,却无十足把握。
所以,两人默不作声,静待一切。
鹰叫倏然消失,只见黑鹰朝庄外飞去。
不久,两条人影自天而降,那黑鹰正站在其中一人的肩上。
闻人醉和小君都知黑鹰不爱与生人靠近,是以,两人对来者的造访并未起防备之心,仅是好奇的看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鸳鸯双佬。
“就你们俩?”常笑欢双手环胸进眉的问。
双佬对望,也跟着蹩眉。
“臭小子,见到师父不先打声招呼……”
不给鸳佬抱怨的机会,常笑欢非常果断的截断他的话。真让他念下去,肯定没完没了。
“净丫头呢?你们没找到她?”
鸳鸯双佬同声冷哼,不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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