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婶瞬间垮下脸,“惜丫头,这是个求也求不来的好机会呐,想想你娘,她会一病不起,就是因为穷。”
提起她苦命的娘,哀伤复又染上她的脸。
“可,娘走了,就算我现在有金山银矿,也改变不了事实。”
“话可不能这么说。是,你娘是享受不到,可你至少能给她个风光的葬礼,是不是?”
葬礼!
是啊,她穷到连口棺也买不起,要如何葬她的娘亲,总不能让娘草席裹身入土巴!
可,要她嫁,她怕啊!
看出席惜的动摇,福婶更加卖力的游说。
“嫁给庄主老爷也没啥不好,至少,你不用愁三餐没着落,不用怕风吹了你家这破屋顶是吧。”
“可。”她怕,怕的不单嫁人,更怕那庄主老爷老的足以当她爷爷。
“是啦,也许那庄主老爷年岁有些大,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为了你娘,你错过了婚配年龄,蹉跎至今,二十三了,再拖下去,就成老姑娘了。”
福婶说的语重心长,实则心虚不已,对不归庄,她所知不多,且所知的,全是听来的。
不归庄是个谜,而庄主老爷更是谜,从没人见过他,更别提他到底多大岁数。
外界对不归庄的认知,仅知他非常富有,还有个三十来岁,外貌俊挺却冷硬无比的总管,其他,一概不知。
“福婶,您方才不是说托在庄里打扫的张老头,既在庄里,他总该知道那庄主老爷多大年纪吧。”
席惜心想,只要不是太老,她应是可以接受。
福婶不知她心思,兜头浇下一大盆冷水。
“嗟,那张老头不过是个打扫的下人,哪来福份见到老爷,不过,我倒是听他提过。”
“什么?”希望不是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消息。
看她紧张,福婶倒觉好笑。
“也没啥啦,不过就是那老爷似乎是个古怪之人,五年多来,从未踏出庄门半步。”
的确很怪,怪到让她想勉强自己答应的勇气也没。
“福婶,如果我拒绝,不归庄会因此而收回租给老爷的田地吗?”
席惜的担忧如雷,轰的福婶瞬间白了脸。
“不会吧。”甭说田,就连她们现下脚踩的也是不归庄的土地。
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可能造成的后果,福婶的眼泪立刻劈哩咱啦的往下掉。
席惜也慌了,她不想让福婶难过,可也不想委屈自己,这……思忖片刻,席惜擦去福婶直涌的泪。
“福婶,您放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如此做,算是回报福婶的恩情吧。
福婶张大眼,紧张的确定。“你答应了。”
席惜艰涩的点头。
不答应,成吗????不归庄不亏是不归庄。
席惜早上才点头答应,聘礼下午便送进门。
看着聘礼一箱箱的往屋内堆,席惜除了咋舌,只能站在门外边眼珠子随他们转,什么忙也帮不上。
“席惜姑娘。”
近在耳旁的低沉唤声吓了席惜一跳。
她抬头看向来人的同时,身子也往后退了一大步。
对席惜的反射动作雷傲没啥表情,可当席惜的容貌印入眼帘时,他无法维持一贯的不动如山,眉头狠狠的纠结。
“你,可是席惜姑娘?”如果他没记错,席惜应是二十三岁了,可眼前,活像个未发育的小丫头。
雷傲毫不掩饰的错愕和怀疑,激起了席惜显少出现的怒意。
“现在把聘礼再扛回去还来得及。”最好他们现在反悔,省得她将来后悔掐死自己。
料想不到她会如此回答,雷效很明显的愣了下,随即松开纠结的眉。
“不归庄不做出尔反尔之事。”他微勾唇角,要她死了心,认命等待花轿来。
席惜眯了眯眼,压下被他挑起的怒火。
“想必贵庄也知惜儿刚丧亲。”像他们那种大富之家最怕沾上晦气,“惜儿的带孝身!恐给贵庄主染了一身晦气。”“席姑娘多虑了。”雷傲努力隐忍笑意,冷着张脸说:“庄主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不会在意这等小事。”
小事!服丧带孝叫小事,那何事才叫大事。
席惜很想瞪他,可转念一想,罢了,如果命中注定她要嫁人不归庄,那她就认命吧!
反正,再坏,顶多当个有名无实的夫人,总不可能让她饿死在庄里吧。
只是,“为何是我?”她不懂,真的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何雀屏中选。
雷傲垂睫想了想,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说:“因为席姑娘八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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