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弄得过编辑,不过我有写过什么大题目吗?我怎么不记得?
叹一口气,又坐回书桌边,心烦意乱地无法下笔。
忽又想起来,早饭还没吃,没胃口也没心情,去弄碗冰淇淋吧。
到厨房一看,要命,冰淇淋盒子像舔过似的,那两个家伙,都不怕肚子痛。
再一看,要命,陈思设备齐全的厨房是用来烧水泡面用的,干净的一尘不沾,两天下来居然染上那么多油污,她回来不骂我才怪。
挽起袖子,打扫厨房,好半天才弄干净,正想试着写点东西,门铃响了。
我跑过去开,随即失望:“是你啊。”
可不就是杜兰。
“你在等谁?”她又白我一眼,一贯嚣张。
“反正不是你。”我老大白眼给她。
“精神那么好,请什么病假?”她白回来。
她是打探到我请病假来看我的?我不响,去泡杯茶给她。
“这会儿倒又招呼我了?”杜兰从不知什么叫见好就收。
“昨天请假去哪儿了?刚刚我打电话来为什么不接?”她一连串问题,审贼似的。
“我在洗厨房,陈思怎么没在厨房装个电话。”我故意避开第一个问题。
但还是露了马脚,“陈思家厨房和我那厨房一样,纯属装饰,有什么必要洗?你做过莱?请谁?你连我和陈思都没请过。”她一脸委屈,忽而大悟,“我知道了,是请乐凡。”斜眼睨我,“招吧,对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我见她那一脸鬼祟就知道她又想歪了,“别胡思乱想,我纯粹为了让他对乔安手下留情。”
“那你为什么心虚?”她指着我的脸,“早跟你说过,你一心虚就会眨眼,快老实说,你们到什么程度了?”
早知瞒不过十几年交情的老友,我老实招认:“我们是朋友,如此而已。”
杜兰看我一眼,“真不明白,你干嘛那么抗拒乐凡,他是外星人有什么不对?告诉我好不好?”
“居然不明白?他是外星人,迟早要回去的,我不要一个没结果的爱情,你看陈思,乔安始终要走的,到那时陈思会怎么办?我只希望到那时她不至于精神崩溃。我也不要一个那么短命的恋情。”我老实说出了我的顾虑。
杜兰双手一拍,“我明白了,其实你早就爱上他了,只不过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愿表露出来。”
我一怔,随即笑起来,怎么今天一天有两个人说我爱上他?
“只有爱人才希望长相厮守,如果你没爱上他,你管他几时走?”杜兰不理,一本正经地分析。
我一下子住了笑,惶惶地自问,是这样吗?
她接下去:“你做的莱连我都没吃过,却为他服务,说明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远远超过我和陈思。你只是太过理智,不想为必然的分离太伤心,所以硬是控制自己将感情界定在朋友的区域上,是不是?”她似我肚里的蛔虫,把我的心思一条条揭出来。
我沉默,无言以对。
“你好好想想吧,我走了。”杜兰搅得我心烦意乱后,终于满意地走了。
我是要好好想一想。
没有别人,我不用再隐瞒。是,我是爱上了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他答应尽力救助乔安时吗?
那时他明知我的伎俩而仍能体谅的,确令我非常感动,但不是那时候,还要更早。
那是在他表示相信向往爱情的时候!
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人相信真爱了,许多人到了年纪便结婚生子,并无关爱情,可我仍然天真,许是写作的原故吧。
而男人中更少有人相信爱情,越来越快的生活节奏,越来越重的生活担子磨光了他们的闲情逸致,他们往往为了生理需要而结婚,或为了长辈和后代而结婚。他们令我失望。
可乐凡是不同的,他天性高贵、正直、天真,开头或许动机不纯,但后来他是真的被我吸引。女性对这个是最敏感的,那熠熠的眼神永远投注在我身上,令我心花怒放。
我如何能抗拒他呢。
可是,我想最好还是趁这份感情尚未落地生根前将它扑灭,我与他终究是不可能的。
我这样决定了,可心中却空落落的,茫然无措。
不要紧,我安慰自己,这只是暂时的,过一阵子就会好,为了不让自己想得太多,我将所有时间都用在闭门写作上,这一个月内,我写完了两个月的份量。
丁姐笑得合不拢嘴。
可他的面孔还是会突然冒出来,有时在我上班时,有时在我写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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