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一阵灼热,她投入他的怀抱。其实她哪儿也不想去,因这世上,她只贪恋这一方温柔……
数日后。
“陈墨霖,你到底有什么事?”一回衙门,旷之云便指名道姓地发问。他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怎么敢在文定之日把准新郎官招回府衙?
“旷兄,实在是不好意思。你莫见怪,莫见怪。”自知理亏的陈墨霖只得赔笑,“实在是有急事,事完了,立即就放你走。”他怎会不知道?且不说名府因要借办喜事重震声威,而将文定之事搞得异常盛大,就说了之云本身,小小一个师爷居然“赖”在名家“赖”成了“驸马”,这件事情已经弄得全城轰动。要不是事关重大,他又怎会去冒这天下之大不题?
“有话直说。”旷之云威胁地眯起了凤眸。
陈墨霖只好实说:“是钦差大人到了。”
旷之云直觉地一蹩眉,“与我何干?——我告辞了。”
“旷先生慢走。”却听屏风后有人说道,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随语缓步而出——正是钦差袁枫。
见到袁枫,旷之云不觉眉心一紧,随即只得无奈一笑,定住了身形。
袁枫道:“旷先生在赈粮一案中协助陈大人办案,多有功劳,就连圣上也有所耳闻,特有密旨嘉奖。”
矿之云掀袍跪下,陈墨霖则恭身退出。
袁枫请出赛旨,旷之云接过阅后,不禁眉峰更紧。
袁枫拉他起身,问道:“事情不妙?”原来他二人是京中旧友。
旷之云苦笑著看他一眼,“是密旨,你还敢问?”
袁枫笑了,“密旨我也能猜著七分。皇上是不是问你:居丧三年,丧期已满,怎么有空查案,却无心回朝?”
旷之云点了点头,叹道:“看来这回是非回去不可了。”
“你就是不回去,我也要把你押回去。”袁枫道。
“怎么?’
袁枫压低了声音,“朝里有人弹劾你居丧不忧,借查案之名,行苟且之实,与江南富商之女过从甚密。”
“想不到我在朝中的人缘如此之差。”旷之云揉著眉心。
“怪只怪你是天字号第一大宠臣。”袁枫语有深意地笑道。谁让他那么得宠?居然找了个乳母病故的理由就能准了忧,想想朝里谁能服气?
旷之云看著他,“你是来抓我的?”
袁枫摆摆手,“我只是负责护送你的。”
矿之云轻叹了口气,“你可知道今天是我什么日子?”
“全江南都知道。”他这钦差一路上就听人都在说某旷姓师爷怎样高攀上名家的传奇故事,还不止一个版本,“莫非——你是当真的?”
旷之云坦然一笑,斩钉截铁,“当真。”
他是不是不要命了?!让弹劾之辞罪证确凿了不说,还要再加上欺君之罪——他忘了当年是怎样感天动地地讨了那么一张赐婚的圣旨了?袁枫不禁劝道:“都这个时候了…”
“我答应过她的。”旷之云打断他,“此时又岂可相欺?”
不欺她就欺君?袁枫直觉地要阻止他的愚蠢行径,于是向门外喊道:“陈大人!”
陈墨霖自然没敢走太远,急忙进来,只听袁枫道:“旷先生的安危就交给陈大人你了,望你‘护’牢了他,直到天黑时他随本官一起上船。”
“袁……”还没等旷之云出言,袁枫便匆匆离去。
旷之云只得望著他的背影兴叹,随后便将目光移向了陈墨霖。
“他官大,我听他的。”陈墨霖知道他想干什么,忙不迭地向门外退却。
未料旷之云却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笑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为难。”
听他这样说;陈墨霖反倒不好意思,只得在他对面坐下。
两人皆无话可说,只能各想各的心事,直到忽然旷之云站起了身来,除墨霖下意识地也随著他站起,却不料旷之云一手扶住了他的肩头,“大人……“你怎么了?”他不会要装病吧?
却听旷之云沉沉道;“我……看不见了。”
“你不是好了吗?”陈墨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旷之云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抬起头来,眼波已清亮如常,“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陈墨霖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旷之云松开了扶在他肩头的手,“是你不该那样发问:曾经失明的旷玉,而不是旷之云。”
陈墨霖脸色一白,顿时说不出话来。
旷之云解嘲似的笑笑,“我还以为我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认了出来。”他顿了顿,“也难怪,七年前的琼林宴上,我们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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