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家?好耳熟的姓氏,在他印象中好像也认识个姓赛的,傅昕纴想遍脑海里的亲朋好友,最后总算想起──一年多前被他休掉的妻子好像是姓赛。这么巧?不过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毕竟这个姓氏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姓氏。
正当他陷入沉思,两艘行进的船交会之际,一阵微风将对方的布帘吹起一角,傅昕纴看见船上有抹背影。
“是个女人!”在这寒冷的季节,能在湖上遇见和他有同样游湖雅致的人已是难得,没想到对方还竟是名女子!
一头乌黑的发丝被盘起,随意插了根檀木簪,没有多余的发饰,女子身著淡蓝的纱裙,微风中嗅到一股如空谷幽兰般的淡淡香气,光是背影就已如此撩人,连他这种不随意与人攀谈的人,也想一窥其真面目。
回过头来呀!一向拘于礼教的他只能在心底大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诱人的背影。
对方似乎也感到他的灼热目光,缓缓地回过头……
傅昕纴从阵阵飘来的茶香中闻出,对方也和他一样捧著一杯碧萝春!
啊!世上竟有如此的绝色!没有任何胭脂沾染的素净脸庞,如星子般的双眸在薄雾氤氲中显得更加晶亮,那绝色的容颜一时让他以为见到了天界的仙子。
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让他坐直了身子,手中那杯刚泡好的茶就这么端著,忘了放下。
同样的冷天、同样的游湖,还喝同样的茶……这样的知音一生能遇几回?手上传来一阵灼热,傅昕纴被手中刚泡好的热茶给烫醒了。
没想到,对方见到他的神情竟更为惊讶,她的身子往后移了移,头上的木簪被布帘勾落,黑亮的长发随风飘摆,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启。
此时,两艘船缓缓的靠近,谁也没再移动半步。
终于,两艘船平行驶著,他的鼻息尽是女子淡淡的发香,他的心也因女子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只要他够大胆,一跃身就能到隔壁的船上,可是二十多年来所受的礼教阻止了他,他还记得自己是那读圣贤书的傅昕纴,不容做出任何惹人非议的举动。
不过,他还是鼓起勇气,冒著被指责为登徒子的风险,隔著船大喊:“在下傅昕纴,敢问小姐闺名?”
对方船上的人原本震惊的神情,一听他的问话更是显得张惶失措,手中的茶杯因而打翻,溅湿了满身。
“小心!”
“小姐,小心烫呀!”
一旁的丫鬟赶紧跑过来擦拭,女子也连忙别过头去。
他承认自己俊秀的容貌,经常让一些名门闺秀羞得抬不起头,可是像这样慌张到打翻茶的激动场面,可是头一遭。
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两艘船已渐行渐远,而对方似乎有意回避,没有停下船的意愿,傅昕纴也只好望舟空叹。
他省视全身上下一番,并没有发现自己有哪里是不得体的,那从她的眼中所看到的惊恐又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那赛家可是咱们江南的首富呢!”这外地人也太会攀了,挑了个难度最高的赛府,一般的富贾仕绅想要与赛府结交,还要看赛家公子们的脸色呢;能够结识到赛家的任何一个公子……都让人无比欣羡。
傅昕纴莞薾一笑。他是怎么了?竟会对一名陌生的女子如此意乱情迷,两人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自己就产生了如此异样的情愫,未免可笑至极。
女人……又让他再次想起了那被他休了的妻子。两年了!至今还是孑然一身的他仍是京城中第一黄金夫婿的人选,这段期间上门说媒的媒人也不知挤坏了几扇门、坐坏了几张椅子,可他就是宁愿夜夜独自赏月,也不愿再有女人随侍在侧。
从前妻身上让他深刻地体会到──无法沟通的夫妻是没有办法相处一生的,更何况和他的前妻连说话都还要加上无数句的解释;一想到她,一阵阵恶心感又来了,看来她的“余威”还在。
女人……太麻烦了!
现下的一切这才是他要的──惬意洒脱、平静闲适。
傅昕纴满足的微笑著。
※※※
在江南繁华的大街上,大大小小的店是一间挨著一间。
这条街是江南地区最繁华的街道,在大街上是人挤人,各式各样的店都有,将整条街点缀得热闹非凡。
傅昕纴看著江南一片安居乐业的景象,心想看来到江南发展是可行的。
在江南有个传奇人物──孟小蝶。她是享誉大江南北的神秘画师,没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也不知道她到底住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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