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有话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了徐老爷不悦地斥了声。
“是,老爷。”领命之后,冬儿才又开口,“夫人常常抱怨老爷忙于外务冷落了她,还有,少爷虽然很孝顺夫人,但夫人三番两次要替他作媒,都教少爷给婉拒了,为此,来请安的次数也少了,这一点,夫人颇多怨言……”话一顿,冬儿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其实在夫人的想法,只是想让少爷讨个乖巧贴心、可以说话解闷的媳妇,而且日后生几个宝宝添丁旺族、承欢膝下,那她也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寂寞了。”
听冬儿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一向不甚了解徐夫人心事的徐家父子都不禁露出愧疚的神色。
“谢谢你,冬儿姑娘。”无言一笑,用唇语道了声谢。而冬儿在不安中只是福了福身,便退到徐夫人床边去了。
“无言姑娘,请问你是否已有子答案,”徐枕亚自责之余,还是不忘询问母亲的病情。
无言凝住秀眉,又执笔写道——以令堂的情形研判,我可以确定令堂是中了“噬心蛊”之毒。
望著徐枕亚困惑的神情,她又振笔疾书。
中此蛊毒,初期症状全无,但是如果中毒之人忧心过度,气血淤塞,体内的抵抗力便会大大降低,而此毒便会发作;一发作,益虫会随著气血而附著于心脏,以吸血维生;到了末期,气血吸之怠尽,便会开始啃噬心脏,病情到此阶段,便是大罗冲仙也回天乏术,而中毒之人便会受尽宛如凌迟之苦后不治身亡。
闻言,不只徐家父子面如死灰,其余奴仆也都神色惶惶,惊恐不已。
“到底是什么人心肠如此歹毒,这样残害我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向温文尔雅的徐枕亚少见地露出一副咬牙切齿的神色,“无言姑娘,那我娘此刻的病情是重是轻?”他突然一脸惊骇地又开口问道。
令堂的病情已渐渐接近未期。
无言所写的几个字令徐枕亚脚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定定心神,牙一咬,他怀抱著一丝希望又振作了起来。“那么这种毒可有法子救治?”
一弯月眉紧紧蹙起,无言沉默之际,想起了爷爷所说的话“‘朱绛草’,根、茎、叶全株赤红,连汁液也呈鲜红色,闻之,有一股浓郁血腥气味。此草乃是医治‘噬心蛊’唯一的解药,通常生长在山岭水涯,极为难寻……”
“无言姑娘——”见无言面有难色,徐枕亚立刻跪到了无言跟前。“请你救救我娘啊!”
无言惊慌地驱向前去将他拉了起来,用著嘶哑的模糊语音,困难地说道:“别这样,你娘有法子医……”
徐枕亚大喜过望,忘情地反抓住无言的手兴奋说道:“我娘真的有救?”
“姓徐的!”冷焰突地开口,一双寒星般的黑眸直盯著徐枕亚孤一双手。“请你放尊重一点!”
徐枕亚低头一瞧,这才发现自己逾矩了。“对……对不起!”涨红脸的他连忙松手道歉。
知道徐枕亚只是一时情急,并无恶意,是以无言摇摇头,对他表示没关系,而冷焰小题大做的举动,却令她不觉好笑地睇了他一眼。
这一眼,她才发觉冷焰正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那熠熠闪耀著坚决的瞳眸似乎在对她诉说一一她是他一个人的,任何男人都别想越雷池一步?
笑纹牵动了朱唇,一抹喜色也飞上眼梢,她喜欢焰哥哥为自己吃醋的那种感觉……“无言姑娘……”徐枕亚的叫唤拉回了无言的神智。“请问是什么药能医治我娘?请你开个药方子,我马上叫人去抓药。”
无言摇摇头写道——此毒非“朱绛草”不能解,可此草只生长在深山之中,极为难得。
徐枕亚脸色又转为阴雾,而徐老爷则开口建议道:“无言姑娘,那是否请你描述一下此草的模样,或者画一张图,我派些人到城外的云梦山上找去。”此时的他又信了这个小姑娘几分,况且为了结婚十年的发妻,跟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无言还是摇头,提笔写道——他们不识得朱绛草,这附近的山势我也不明了,大家这么胡乱找,也只是徒劳无功又浪费时间。
“无言姑娘,那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做才好?”徐枕亚连忙问道。
我先开个方子扩住徐夫人的心脉,接著——无言写到这里却停了笔,一抬头,只见徐家父子全不解地望著她,连冷焰也眼露困惑。
清浅一笑,无言放下笔,开始用著冷焰才懂的手势,对著他比道:“焰哥哥,朱绛草我曾见过一次,那是爷爷在天门山北峰摘采而来的。虽然我没有把握能找到此药草,但为了救人,我们回去一趟试试,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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