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璨捏了捏她的腮帮子,笑道:「不怪、不怪!我一个人在房裹闷得慌,不如来这儿热闹。你说今儿个有什么好吃、中吃的?你们不知道啊,这一年来行军打仗,净吃些干粮、野味的,有时候想到咱们府裹的沙锅鱼翅、香酥鸭,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瞧你馋的!」仪千笑道,「有!这两道菜都给备下了,还准备了冰糖甲鱼、糖醋松子鸡、蝴蝶海参,还有南方贡上来的蜜汁火方、西湖醋鱼……」
「行!行!」弘璨故意吞了口口水道:「光听你说,我就馋了,叫他们快弄吧!」
这时,一个丫头进来道:「王爷,侧福晋,席面准备好了。」
「等一等福晋吧!」弘璨道。
「对了,姊姊上哪儿去了?一仪干问。
「去接一位『贵客』。」紫媛转述弘璨的话。
「贵客?是谁呀?」
弘璨尚未回答,门房已来通报福晋回府的消息。他喜形于色,连忙奔了出去,仪千与紫媛也急欲知道谜底,随后跟了出来。
只见婉慈引了一位丽人,由门上绕廊翩翩而来,那莲步轻移的曼妙姿态,真是风华无双、态凝神仙。而由于在王府做客,不用顾忌有其它外人,因此心黛卸下了脸上戴惯的轻纱,一张白哲如雪、宛如寒梅般清丽脱俗的脸庞,让一向自恃容貌不差的仪千和紫媛,登时目瞪口呆、自惭形秽。
「瞧瞧,天下竞有如此的美人,今儿个咱们总算见识到了。」婉慈道。
席面上,婉慈对心黛又殷勤、又亲热,彷佛是多年不见的姊妹。原本这桌酒菜是要替弘璨接风洗尘的,此刻他反倒沦为配角,风光全被心黛一人占尽。
宴罢,婉慈吩咐下人收拾了位于王府后花园深处、一座名为「海棠春深处」的小院,做为心黛公主与其侍女的居处。众人又闲聊一番,便各自回房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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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王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克娜雅开了门,惊讶的问。
「我想起有件事要麻烦心黛公主,特地来一趟。公主还没安歇吧?」
「是还没,不过……」
「弘璨。」屏风后转出一个人儿,正是晚妆方卸的心黛公主,此刻的她仅穿著一袭月白色的薄纱绣袍,贴身的丝缎材质将她诱人的曲线勾勒得若隐若现。她扑人弘璨的怀抱,用脸贴着他的胸口摩挲着,「你怎么跑来啦?不怕婉慈姊姊吃醋?」
「婉慈?」弘璨摇摇头,「她不会吃醋的。」
「那仪千和紫媛呢?」心黛盯着他问,「我不相信她们也那么大方。」
弘璨笑而不答,拉了她的手在窗边坐下,此时侍女们已在克娜雅的示意下退出。「明天我额娘会召你人宫,有件事我非托你不成。」弘璨开门见山道。
「什么事?」
于是他将三妹永定公主如何抗拒父皂指婚、离宫私奔的事告诉心黛。
「今天我入宫,听说怡额娘为了三妹的事病得很厉害。你知道,为了成全三妹,我给父皇的信上说,我已秘密处死桑皓,但一直找不到三妹的踪影。因此,三妹和桑皓已平安离开的事,是万万不能告诉父皂的,这可是违旨的大罪啊!可是怡额娘又病得可怜,所以我想还是应该告诉她,让她宽心。」
「那你就入宫告诉她啊!」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除了各人的母妃外,成年的皇子一概不得随便出人妃嫔的宫禁,这是祖宗传下的规矩,所以我只好托你啦!」
「那为什么不托婉慈姊姊?」
弘璨笑了笑,「你不明白婉慈的性子。她对这种不合礼教的事,一向是嗤之以鼻的,所以这桩事还是别让她知道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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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看不出一个战败国的公主有什么好神气的?」在上房襄,仪千一面依昔日的规矩伺候婉慈福晋卸妆,一面忿忿不平的说:「那脸绷得跟块冰一样,好象咱们府里欠她多大的恩情似的,看了就让人讨厌。」
「不过平心而论,她的确真是个美人。」紫媛说话较平和,「依我看,不论是宫中、还是各王府裹,所有出色的女子恐怕都被她比下去了!就连皇上身边最美的妃嫔,恐怕也要逊色三分。」
「哼!三妹,你多大年纪,见识过多少美人?你不知道,相书上说她那种相貌带桃花之人,主淫贱,是人尽可夫、青楼女子那种型。这种人哪配和宫中、府中的娘娘、福晋、格格们相提并论?」仪千不屑的说。
「好啦,仪千!」婉慈制止她。「你那张利嘴给我留点口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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