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但说无妨。」
「这个……」他深吸了一口气,「王爷可否描述一下这位心黛公主的相貌?」
弘璨一怔,他不问吟雪山庄的建筑风格,反而问心黛的相貌,这是什么道理?正踌躇闾,曹秀祺开口了。
「心黛公主自然是位绝代佳人了。不过,陆伯父,你问这个作啥?是不是一时技痒,想绘一幅美人图?」
「你这孩子不懂,别插嘴。」陆其珩斥道,随即又转向弘璨,声音竟有些颤抖,「王……王爷,请务必告诉在下,这……这很重要。」
弘璨心中犯疑,不禁暗自嘀咕,这老头总不会没见过心黛也爱上她了吧?「在下可否请教陆先生为何想知道心黛公主的相貌?」
「你……王爷请先告诉在下,在下再告诉王爷原因,好吗?」
弘璨见他一脸恳切,知道此事对他十分重要。「好吧!我就描述给你听……」但弘璨却有苦于不知从何说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所形容的尚不及心黛美丽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他一边说,陆其珩的神色越来越激动,尤其说到心黛爱梅,身上沾染了梅的清香,还有居处四周植满梅树时,他竟忍不住大口的喘气,口中喃喃有声,完全失去方才从容高雅的姿态。
「陆伯父,你不要紧吧?」曹秀祺紧张的扶着他问。
「不,不要紧。对了!」他抓住弘璨的衣袖问:「她母亲呢?你说那个叫什么……馨妍王妃的,你……你见过她的面吗?」
「馨妍王妃在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什……什么?!」陆其珩宛如遭青天霹雳,整个人呆若木鸡。「你……你说她……她已经过世了?」
「是的。」弘璨突然想起一件事,「不过在下曾在山庄内看过一幅馨妍王妃的画像,秀丽不凡、栩栩如生。」
「那幅画……」陆其珩双目含着泪光,旁若无人的吟道:「细雨晓莺春晚。人似玉、柳如眉,正……相……思……」
「啊!」这下弘璨真的惊讶了。「陆先生见过那幅画?」
「那幅画……正是在下所绘……」说着,他的泪水流了下来。
「这么说陆先生见过心黛的母亲?」弘璨喜道。「那你知不知道心黛的父亲、还有她的身世?」
陆其珩摇着手,「王爷,你是否能安排在下与心黛公主单独见上一面?」他特别强调
「单独」两字。
这可弄得弘璨有点不高兴了。「心黛公主的事就如同本王自己的事一样,如果陆先生有任何重要的事要转告,请告诉本王即可。」
「不!」陆其珩固执地摇摇头,「不行!我心里面的这个秘密,除了心黛公主一个人之外,谁也不能知道。」他用那双布满红丝的眼睛看了弘璨一眼,「尤其是你,愉亲王爷!你是皇室的人,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弘璨不服气的正要开口,陆其珩却早巳看透他的内心了。
「王爷,不要怪在下倚老卖老,有些事绝对不像表面那样单纯,而在下不肯告诉你,完全是为了你好。」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怔怔的望向窗外云山深处。「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应该告诉心黛公主,毕竟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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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啊,你就别再生闷气了嘛!气坏了自己多划不来?」
心黛自从回到长佑宫的碧芝馆,就一个人关在房内,倒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独自一个人生闷气。克娜雅向随她前去咸龄宫的宫女一打听,猜想公主一定是和愉亲王闹别扭了,因此悄悄进屋里来劝慰着。
「王爷那么喜欢公主,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而公主你——」
「你这个死丫头到底向着谁啊?」心黛猛地将被掀开,一双眼睛哭得红肿,「你又知道他怎么误会我了?他……他……」心黛小嘴一扁,泪水又流了下来。
「我的好公主,克娜雅除了向着你,还能向着谁?」她用手绢替心黛公主拭泪,「别哭啦!快告诉克娜雅啊!」
心黛连哭带骂,将弘璨怎么在言语中怀疑她对皇上有意,又怎么「诱骗」她春风一度,只为了将自己的肚子弄大,好顺利得到她的事,一一向克娜雅哭诉。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克娜雅心想,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嘛!
不过心黛公主素来任性而为,而且备受骄宠,只要让她有半点受误会、欺骗、利用的感觉,对她而言就算是天大的委屈了。
「这位王爷也真太不知好歹了吧!照他这样说,岂不是要公主把心挖给他看?真是可恶!」克娜雅故意义愤填膺的骂道:「枉费公主在这裹为他朝思暮想、左牵右挂的,真是不值得!来,」她将心黛由床上拉下来,按在梳妆台前,调好铜镜,举起银梳道:「瞧瞧咱们公主这花容月貌,选他当额驸可是看得起他呢!不然跟在后面抢着要的人是一大票,从京城排到珍玛尔都还嫌太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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