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菜也无忧(13)

2025-10-07 评论


「天色如此之晚,有话我们改天再说吧!」

蔡刀不甘示弱地将他一军:「难道说那公子卷着包袱不是要出外赏月吗?那你这是要……」

不好!聪明反被聪明误,赋秋忘了自己正是逃跑途中,这一闹他岂不是暴露目标。传出去,说他堂堂中原三大才子之一,自诩聪明一世的那赋秋居然害怕一只母熊,连夜想要逃走,他面子何在?威严何在?才学何在?

再如何惧怕背一只母熊上路,也不能让人看出他要连夜落跑。赋秋正以颜色,「我习惯背着包袱欣赏月色,我这就……这就赏月。」

原来……原来,他真的爱上咱了,正准备连夜突袭咱的香闺,谁知被咱撞个正着,于是乎编出如此荒谬又精彩的理由--沉浸在被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那赋秋暗恋的状态下,蔡刀兴奋无比。

「咱陪你一起赏月。」

「不敢劳烦蔡当家的。」想他那赋秋才高八斗,即便是堆,也要堆出一个摆脱母熊的办法。对了,根据下午的情形,她应该不会轻功。有了!

赋秋稍闪身逃过蔡刀雪白的猪蹄膀子,他提起内力飞上房顶,坐在瓦片上还兴致勃勃地向下面喊道:「坐在这里欣赏月色再好不过,可惜妳不会轻功,否则这良辰美景,妳我可以共同分享。」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爹娘和麻烦姐姐。

他的身子骨天生不是习武的材料,爹娘一身好武艺全归姐姐凉夏继承。凉夏天性顽皮,成日里祸事不断,偏偏他这个做弟弟的属于少年老成型。所以。照顾姐姐的责任就背到了他这个弟弟身上。这个包袱包括姐姐闯下的祸,他要收拾;收拾不了的,要学会化解;化解不了的,那只好拖着姐姐一起逃了。

逃来逃去,逃出了他一身过硬的轻功加内功。成年以后,尤其是这六年,凉夏成了宛狂澜的包袱,他无须负担,这一身的轻功、内功之于他也无甚意义,至多也就是在书法、绘画的当口为他平白增添了几许功力。

中原三大才子之间,钦九州岛以他独步天下的谋划能力著称,没有他想不到的计谋,只有他不愿想的谋划,相对于钦九州岛的桀骜不逊,平芜则多了几分萦绕于官场的人气,论考学、探古,他论第二,无人敢拿第一;说到琴棋书画,古往今来风流才子的雅致,非那赋秋莫属。

他的风雅不能毁在一只母熊的手上,赋秋更加庆幸自己的轻功被调教得不错。「真的好美啊!月色如此洁白,宛如……」才子对月能干什么?除了做诗再不做它想。

他唱和着一首首感觉良好的诗歌,字字句句刺激着蔡刀不能飞上来一睹月色的璀璨。上天是公平的,在他做完第三首,酝酿第四首诗的当口,报应来了。

蔡刀扶着长长的竹梯这就预备攀上房顶,一边爬她还一边嚷嚷:「那公子,你等着咱,咱很快就能和你共享这良辰美景。」

咱能不能拒绝?赋秋眼瞅着母熊上房,越来越逼近自己,他简直要哭了。不知道现在飞到更高的房顶上行不行哦?

不行!因为来不及了。

「坐在这里看月色,真的很美噢!」蔡刀彷佛第一次看到月亮,不时地发出粗鲁的惊叹声。

「小的时候,每天晚上咱要练习刀功、体力,根本没机会看月亮娘娘。后来咱在伙房帮爹做菜,连中秋节也没能会上嫦娥。爹去世后,斓彩楼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每天咱愁着如何才能咸鱼翻身。若不是你,咱或许会一辈子错过看月亮的机会。」

他倒是常看月亮,小时候每次姐姐凉夏偷跑出门,玩疯到三更半夜不回家,他被迫放风等门,就会像这样坐在屋顶上看月亮。后来常和才子、佳人吟诗作赋,以月为题不在少数。为了一展长才,甚至只是为了不负「中原三大才子」之一的美名,他会将月当成一轮必须击倒的对手。看的机会多了,再美的月亮在他的眼中也跟蛋黄没什么区别。

身边坐只母熊赏月,这倒是史无前例的头一遭。

回眸望向身边的蔡刀,她的眼神里盈满亮晶晶的月色。她是真的在欣赏并不十分圆满的月,用心而执着,仿若私塾里用功的孩童在完成夫子教授的课业。那种认真是赋秋达不到的境界,他已经忘了为赏月而赏月是猴年马月干的蠢事。

她像个稚儿,让他想疼惜的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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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那赋秋,你可千万别心软。这心一软,天大的包袱就将砸在你的头上。风流雅致的中原才子对抗母熊一般的女厨子,那幅荒唐的场景足以吓坏每个崇敬爱情的才子、佳人,他可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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