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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昏倒了!
直到芳美的樱唇完全没反应,而软柔的娇躯像一匹上好丝缎般在他怀抱里往下滑,战云才发现唇下的美女已失去意识。
男性的自尊被蛰了一下,在他战云纯熟的男性技巧挑逗下,居然有女人在他怀里昏倒?!
瞪着怀中天香国色的美人儿,战云绽出一抹苦笑。他不费力气地将轻盈的娇躯抱起,几个起落,便离开琴歌坊的院墙,穿过狭窄的巷弄,来到离金刀山庄不远的一处民宅。
这是一座小巧的四合院,战云刚跳入院落,立刻有个黑塔似的大汉从屋里窜出,方正的大脸上充满警戒,一见是战云,忙躬身为礼。
“少主。”
“嗯。”战云对贴身侍卫点点头,跨过前厅,奔进后院的寝居,像对待某种珍贵、易碎的宝物般,将怀里的娇躯轻柔地放进床榻上,以上好的锦被覆在她身上。
黑塔大汉跟随主人进入屋内,好似战云抱人回来是家常便饭般,黑脸上丝毫未现出惊讶之色。
战云站在床畔,凝视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玉人儿,陷入沉思。直到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终于有了决定,转身面对手下吩咐,“哈萨,去弄几套女人的衣物来。要上好全新的。”
“是。”哈萨转身离去,没有任何犹疑。
战云的心思不像哈萨那般单纯,只要服从主人的命令就行了。他望着床上的美人,陷入天人交战中。
如果她不是贺梦依,如果她不长这么酷似她姑姑,又如果父亲不是如此迷恋那已逝去多年的红粉丽人,他也不必陷入这样的为难之中。
伤害一个单纯柔弱的女人,绝非他所愿;但在母亲面前的承诺,又该如何是好?
他坐到床上,伸手抚摸那柔滑的玉颊,清澈深沉的眼眸闪射出一抹柔情。
尽管他极力想否认,却摆脱不掉他年幼时,初次从父亲书房夹藏的秘室中窥见贺心怜的自画像之际心里的震撼。
那样柔美婉约,清丽似天上仙子的美人儿,难怪父亲会在她死后,系心至今。然而这份痴情,却不为母亲所谅解,当父亲命令他到江南迎娶贺梦依时,引起了母亲激烈的反对。
她绝不允许另一个贺家人,霸占她儿子的心。
所以她对战云下了最残酷的命令,不准他爱上贺梦依,还要他以各种手段,让贺梦依生不如死。
前一项命令,在战云未见到怀中的“梦依”时,似乎很容易。他是个浪子,多情却也薄情,女人对他来说,直如换件衣物般简单。然见到“梦依”后,他才发现竟是那样困难。
回想当四目交接的那幕,那双闪着怒焰的清亮美眸,像照亮黑夜的星光般,直射进他幽暗的心底,霎时搅乱了他平静的心湖,激起惊涛骇浪。
画里的贺心怜活了过来!
不,是比柔弱的贺心怜更加活色生香,让人心动的贺梦依。
那张粉光脂艳的绝美容颜,和心怜像了八成,却少了心怜眉目间的愁悒忧结,代替的是活泼的开朗。她明艳的俏脸,更不似心怜给人红颜薄命的感觉而是光芒万丈的雍容华贵。
她酷似贺心怜,却不是贺心怜。她的美丽是人间的,而非不食烟火的仙子气质。她是富贵的牡丹花,不是夜开百合、生命短促的昙花。可是她的外貌却像极了贺心怜,又正好是母亲逼他承诺陷害的贺梦依。
但他怎么下得了手?
面对这张天真美丽的容颜,面对此生第一次心动的绝美佳人,他只想深深陷溺,以爱怜索求她全心的降服,将她纳为此生最宝贝的珍藏。然而,母命难为!
其实,他之所以屈服在母亲下,也是害怕母亲会以更激烈的手段对付贺家。毕竟,贺战两家是世交,战云实不愿两家为了母亲的妒念搞得水火不容。
但伤害无辜的丽人,又绝非战云所愿,这才陷入两难中。
到了这时侯,他不禁懊悔同意父亲的决定,与答应母亲的要求。如果他这生都不曾见过床上的俏佳丽,便不会陷进孝义难两全的拉扯战里。
又如果他今晚不曾到琴歌坊寻找绿枝,阻止她向梦依下手;不曾在等待绿枝时,听见有人喊梦依的名字,窜到屋外一探究竟,也不会刚好撞上女扮男装的“贺梦依”。
一见之下,他便情难自禁。尽管他在脂粉阵中打滚过若干年,仍为娇美的人儿倾倒,如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他的鲁莽,更吓坏了这位未经人事的江南佳丽,如果他有理智的话,应该将她送回贺家,而不是带回他在苏州的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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