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战夫人说得是。”朱麒从善如流地表示同意。“不过对战云和这名女子有孩子之事,夫人认为该如何处理?”
“老身认为孩子是无辜的,又是战家的骨肉,不能任其流落在外。秀秀既然为孩子的母亲,应当接进战府……”
“哼,老夫人这话有待商榷。”梦依表示反对。“一来,战家没有纳妾的先例,秀秀以何名目进府?二来,战云为天香公主的驸马,咱们可没听说哪个驸马敢纳妾蓄妓的!就算公主愿意委屈,皇上和太后那边可不好交代。三来,公主已怀有战家骨肉,这才是战家的正统,我看那孩子……”
“王妃这话才是不近人情。”铁婵娟不悦地看向梦依,她倒是一点也不像贺心怜,早知如此,她该让战云娶她才是。“孩子总是无辜,秀秀和战云之间又是成婚前发生的事,公主大人有大量,哪会计较这种小事。”
“婆婆说的是。”出人意外地,天香竟然附和起铁婵娟的话,只是她唇边虽扯出一朵微笑,清澈冷洌若秋水的潭眸,却一丝笑意也没有。
“秀秀,你愿进战府吗?”天香轻柔的话语没有温度。秀秀瞄了铁婵娟一眼,在她示意下,点了点头。
“嗯。”天香轻颔螓首,像是应付一桩无关痛痒的小事。战云眉间蹙得更紧,漆黑的眼瞳深处,聚满受人冤枉无处排解的愤恨。
“这事就这样了。”她意兴阑珊地道,眼光懒懒地投向战云。
“驸马,你可记得你我成亲时,本宫对你说过什么?”
战云沉默地瞅着她,像是在探问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天香不待他回答,自顾自地往下道:“本宫说,如果驸马三心两意,对本宫不起,本宫要阉了你。这话驸马还记得吗?”
天香是有说过类似的话,战云点头。
“嗯。虽说你跟吴秀秀是之前的事,可是她带孩子来找本宫,着实让本宫颜面尽失;而她以后入了战家的门,便成了你的妾,造成你日后会对不住本宫。为了避免本宫以后被炉火缠身,成为可怕的妒妇,故而本宫决定依照前议将你阉了,以绝后患。”
众人倒抽口气,铁婵娟的脸色尤其难看。
“公主,你这不是要我们战家绝后吗?”
“婆婆此言差矣。”天香故做讶异。“战云和秀秀已有一子,本宫肚里又有战家骨肉,不管是男是女,战家都不会绝后,最多只是单传而已。”
“可是……”铁婵娟拼命找理由。
“如果大家没意见……”天香眼神暧昧地射向战云的下腹部,秀秀立刻倒抽口气。
这不就表示战云以后不能人道了?她嫁入战府,只为服侍一个阉人,守一辈子活寡?不,她可受不了这种生活!她之所以答应铁婵娟谎称跟战云有孩子,一来是为了战家的财势,二则为了战云让人欲仙欲死的挑情技巧。一旦他成了阉人,那档事可没指望了。
想到这里,秀秀心里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开口道:“战云是公主的夫君,公主不会那么狠心地……”
“本宫承认是有些舍不得,可是他心不在我这,留着也只是便宜别人,还是阉了划算。”她无情地道。
“可是……”秀秀吓得要哭出声,似乎可以预见往后不见天日的生活。陪伴一个阉人,和一个不是她孩子的孩子,那简直是地狱。
“如果这样的话,我……不要嫁进战家!”她着急地喊道。
“你说什么?”天香蹙起秀眉,玉容不怒而威。“你是有孩子的,怎么可以弃孩子于不顾?!不行,你一定要带着孩子进战家。”
“可是孩子不是我的,也跟战云没关系。都是民女胡说八道,民女该死!”秀秀急得口不择言。
“你说的是真的?”朱麒冰冷地问道。“可知道攀诬皇亲国戚是要砍头的?”
“啊?”什么?要砍头?秀秀吓得直摇头,心里一慌,把什么事都抖出来了。“冤枉啊,民女只是受人指使,一时蒙了心,才会胡言乱语。请大人饶命……”
“你是受何人指使?”朱麒进一步质问。
“民女是……”秀秀将眼光投向铁婵娟,纤指颤巍巍地指向她。“都是战夫人指使我这么做的,请大人饶命,饶命……”她不断在地上磕头,吓得花容失色。
战雄和战云父子,惊愕地瞪向铁婵娟,朱麒命人将秀秀拖出去,静待厅里的另一幕好戏发展。
“娘,你怎么可以……”
“我高兴。”铁婵娟绷紧脸,既被秀秀出卖,她干脆豁出去。
“你高兴儿子被人冤枉,高兴儿子和公主反目,高兴儿子被阉?”战云万万想不到母亲会这样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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