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贤弟。”她又是这样冷淡的一句话。
就是这句话令他确定了眼前佳人的身份。“你是乔贤弟不错。”他难抑激动。忽地上前一步抓紧她的肩,“贤弟,为何不告而别?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好苦,这几天我寻遍了京城内外,就是找不到一个名唤乔令羽的人——”
乔令羽!
他脑子轰然一响。
令羽二字合起来不就正是一个“翎”字?乔令羽原来就是——乔翎?他爱之疼之,对其怀抱着异样情感的好兄弟原来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他震惊莫名,脑子狂乱地运转,这一刻才真正明了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贤弟就是他的妻子,她女扮男装,追随他下了江南,为的就是不甘被他弃于家里不顾——
“放开我。”她翠眉紧颦,冷淡地甩脱他的手,“你我既打算撤销婚事,便不再是夫妻,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尊重一些。”
“贤弟,你——”
“我说了乐是你贤弟!”她仿佛怒上心头,狠狠瞪他一眼,“你没长眼吗?不见我是个女人吗?我是女人,不是男人!”
“我知道,可是——”
可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无法适应啊。
她怒视他,眸里点燃的怒焰光亮璀璨,却灼得他心好痛。
“贤——乔翎……”他试图靠近她,试图解释。
乔翎却避开身去,忽地褪下一只原本扣在皓腕间的翡翠玉镯,“这是我过门时,你父亲送我的镯子。”她举坑镯子,明灿的黑眸怒视他,咬牙说道:“从今以后,你我的关系便如这只玉镯——”
“乔翎!”他还来不及开口阻止她,玉镯已哐啷落地。
他愣愣瞧着地上断裂成两段的玉镯,心知肚明。
这回,乔翎是真正狠下了心,决意与他完全断绝关系了。
“品薇说过一个女人要决绝起来,要可以比一个男人更快收回感情的。”夏停云说着,愣愣地举高酒杯,表面上像是端详欣赏质材上好的翡翠夜光杯,其实啥也没看进去。
“这点我……”李琛打了个酒嗝,黯然苦笑,“我不反对。”他摇摇头,再为自己斟了杯酒,酒到杯干,只盼能一醉解千愁。
“怡然亭”里,两个总是意气风发、潇洒端逸的男人惨然对望,说什么也“怡然”不起来,只更添满腹苦恼。
“你的月牙儿,我的乔翎……”夏停云甩甩头,仿佛想甩去满腔愁恼,“我早说过了,女人天生是来寻男人麻烦的东西。”
“她会不会不再爱我了?”李琛黯然低语,曾经俊美若天神的容颜如今却憔悴无光。
“她会不会从不曾爱过我?”夏停云嗓音沙哑,狼狈的胡碴爬满了方正的下颔,减去不少卓然不群的狂傲气质。他喃埚念着,忽又剧烈摇头,“不,我相信她是喜欢我的,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对我不是没有感觉,她不可能没有感觉——”他低语着,拼命想说服自己。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李琛问他。
“我不知道。”他黯然摇头,一举手又是一杯仰尽,“我只知道自己绝不能失去她。”
“那就去哄她回心转意啊。”
他蹙眉,“可是我说过这辈子绝不哄女人的。”
李琛不可思地瞪他,“都到这地步了,哪还容你如此耍性子?”
是啊,都到这地步了,哪还容得他自以为是,耍那大男人脾气?莫不成他真想一辈子失去乔翎,一辈子不见她?
他真能忍受她与他从此断绝关系,说不得几个月后便改嫁他人,投入另一个男人怀抱?
他真受得了?
当然不能!他死也不许!绝不允许她属于别人上男人——她是他的,就像他早已将一颗心给了她一般,她应当只属于他夏停云的。
她是男人也好,是女人也罢,他这辈子是爱定了她,一颗心给写出她,也要定了她。
他要见她,要向她倾诉自己满腔爱意,要问她是不是也爱他,愿不愿意真正与他相属。
只要她肯原谅他,愿意再见他一面,要他做什么都愿意。
做什么都成啊……
“该死的外头是什么声音?能不能停一停别再烦惹本姑娘了!”
乔翎怒喝,躁乱的容颜自“史记”上扬起,狂野地瞪向窗外。
在旁侍立的贴身婢女见她如此狂躁,一时间也慌了手脚,“小姐别生气,让兰玉去给您看看外头是怎么回事,”她语音方落,另一个清朗的声音便随之扬起。
“不必了,让我来告诉姐姐怎么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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