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好孩子,切记,重振我齐家声威的担子,就全在妳身上了。我想休息一会儿,去吧!」吃力地挥着手打发紫嫣出去,齐铁生从那以后,直至他毒发身亡前,都没有再提及这档子事。
现在再度回想起这些事,更是令紫嫣心如刀割。不可能,倘若我们真是亲手足,焉有合婚之理?即便爹爹乎素行事癫狂,但那公公是何等严肃认真之人,难不成他亦跟爹爹一般的狂浪鄙橙弃俗,不可能啊!
强忍住小腹源源不停的抽搐和肿胀得如要爆裂般的疼痛,她提运内力,脚尖一点即展露她向不轻易使用的「点荷凌波」,这是以最上乘的内功加上盈如蜻蜓点水般的轻功,有如纵云蹈浪般的绝妙心法。
泪珠源源不绝地垂落,视而不见地往前方狂奔,此刻她的心神大乱,根本不知该如何安抚自己紊乱的心思。只有不停地狂跑,任往事如走马灯般来来回回地在脑海中一遍再一遍的重复播映。
遇树踏枝,凌空飞越荆棘沼地,碰到河湖则以点荷凌波之步,远望如御波而行般的疾驰而过。闹烘烘的心情使她没空去留意到那些野村鄙夫俗妇们,乍见地做白蝶陡降,又似鸥雁翔滑过水面时,那种惊异或是畏惧,甚且有人已吓得伏地膜拜不止的各种异端。
只是漫无目的地往前疾行,她看不到任何事物,只听凭所有的感官放肆而狂奔。她没发现到那抹殷红的血迹,正沿着她的足迹,逶进在万物大地上,画出一道令人怵目惊心的画面:也看不见前方那些正严阵以待地摆出阵仗的官兵们感官令她察觉前方有所障碍,但这并非是使她停下脚步的原因。使她突然顿住前冲之势的是——疼痛——那股由小腹而蔓延至全身,像是要将她撕裂般的痛楚,使她因着那阵阵越来越强烈的症挛而全身打着摆子,并且冷汗百流得淌像不已。
捂着腹部,紫嫣冷汗涔涔滴落,她眨着眼自模糊的视线看出去,只见大队大队的官兵们,执着亮晃晃的兵器,正一步步地逼近自己。
「木紫嫣,我等是圣上御赐七品御队,特来捉拿妳入京受审,妳还不乖乖束手就擒,随我等回京复命?」将一柄雕有奇怪符号的令牌往紫嫣面前一扬,领头的男子大声喝道。
「我木紫嫣身犯何罪?」咬着才地撑住自己身子,紫嫣气若游丝的反问。
「妳依恃针灸之技,重创丞相之子张虎,今圣土时颁缉拿令,着我等十日之内捕妳归案。」
「丞相之子……张虎……」在脑海中略微一搜索,紫嫣立即自鼻孔中喷出一声冷哼。「你说的就是那不学无术,欺压良民,色胆包天的张虎?」
「大胆:妳这刁女,以恶技伤了张公子的子孙命根,现下张公子已是圣上新招的驸马爷,却因这陋疾而无法行周公之礼,圣上心疼花辰公主,故要我等缉拿妳归案,先为驸马爷治愈恶疾,再治妳的罪。」
「哦?想不到那渣滓竟有此等好狗运,配得高攀金枝玉叶的公主……倘使,我木紫嫣就是不为他解那冷艾血灸之毒,又当如何?」想起那厮在自己为他接续他自己挥刀割断的命垠子之后,竟心生歹念的意图非礼,幸好她机警地拋出一把银针,而后施以冷艾血针入其穴道,才得以全身而退。对那个心性卑鄙的小人,紫嫣根本不愿再浪费精神在他身上了。
「妳!妳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领有丞相手谕:如木紫嫣抗旨违令,格杀勿论。
妳以为全天下就只有妳能解这冷艾血灸吗?丞相已重金悬赏,相信不久即可治愈公子之疾。妳若识时务,还是及早为公子解这冷艾血灸之苦,届时丞相仍可饶妳一死,否则「否则又当如何?」痛楚有如一刀锐利的大锯,正来回不停地撕扯着她全身的每一垠神经,忽冷忽热夹杂侵袭之下,她的身子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摇晃了起来。
「来啊,给我拿下!」带领的巡官大吼一声,在他身后的兵卒们齐声应喝,竟令得山谷中响起险念的回声。
「等等……等一下,你们……哎哟,你们可别伤了我那娇滴滴的木紫嫣,我的木紫嫣咧!」从后头一顶华丽得近乎庸俗流气的轿子里,忽然传出了几声闷哼和杀鸡般的哀叫。
「参见驸马。」乍见到探出头来的那张尖嘴猴腮,三白眼斜吊,嘴歪眼斜的干瘦男子,那些官兵们忙不迭的全都屈身拜见。
「得……得了,黄统领,你们可堵到那木紫嫣啦?」瞇起眼见到已经浑身颤抖,如中了疟疾般不住颤抖连连的木紫嫣,他嘴角泛流出漉浓的涎液,在唇畔凝结出厚厚的一层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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