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8)

2025-10-07 评论


闻言自座位上弹了起来,道格三步并做两步地来到桑奇面前。「我的好兄弟,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事?以前朝中传闻我的碧玺已失,我们尚可以相应不理来搪塞他人的诘问,如今你公然地承认我曾失去碧玺,难保不引起朝中其它各派势力的围剿。况且,如今我到哪里去找回碧玺?」

「主子,你是突利可汗之子,理所当然即应是我突厥新立可汗,如今只因天理不彰,令那班叛逆乱臣窃占帝位,等主子凯歌回朝,有谁敢不服?再者,曾见过那块碧玺的老者已凋谢得差不多了。奴才已经派人去物色质地相近的玉材,延请最好的玉匠,重新为主子打造碧玺。」

跪在桑奇身后的其余人也不约而同地附和着他的话,但道洛摇了摇头。

「你们这方法虽好,但有两个破绽。其一,倘使有人拿出真正的碧玺时,我该如何自处?再者,朝中尚有我突厥部众中最尊敬的秦泰国师,为人刚正不阿,若他说此碧玺是假,那我还拿什么面目去治理族人?」提出这两个疑问后,看到部属们那面面相觑的模样儿,道洛长长地叹口气,踱出了那间密室,走进伪装成酒楼的前院。

转眼闲在这热闹缤纷的长安城落脚已三年余,为了找回那方对他意义重大的碧玺,他隐姓埋名地窝居在这天子脚下,化身为赌坊老板,一面积极地找寻那块缺之不可的碧玺。

说起史道洛的身世,可能使要令赌肆间那些习惯与他呼卢喝雉,酒酣耳热后便跟他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赌徒们活活地给吓坏了。

因为自惰末以降,国势日衰,北方强大的突厥部族即伺机而起,他们个个饶勇善战,民性悍烈,即便如女子之流,也都是可以上马骑射的女中英豪。在他们屡次寇边大获全胜,中原的隋室无奈之余,只有以大量的金银布帛,甚至是宗室之中的公主下嫁和亲,以换取短暂的和平。

道洛的父亲就是突厥最强盛的突利可汗,他在即汗位后短短时日之内,整军经武,将突厥的散漫游猎骑兵,训练成一批令南人闻之色变的钢铁劲旅。而他也在迎娶隋室和亲的海薇公主后,径自地赐封为史国公。生下了道洛这位皇子不久,海薇公主即因水土不服,长期卧病后撒手归西,而突利可汗则因伤心过度,久久未理朝政,任政权旁落到他的异父同母之弟:诘利之手。

后来突利虽力图振作,但朝中政事在诘利长期运作之下,满朝文武已区分为明显的两派人马。分别为以诘利为主的主战派,他们认为南方中原王朝衰败,自古强者得天下的观念影响下,另一方面也是不满足于隋室的成员,尤其在两国边境开放,人民互通往来之后,南方明媚风光,物产丰饶的印象,更便地处此界,常受旱潦之苦的北方部族心生艳羡。

所以他们强烈主张大军一挥,即可直达京畿,并吞中原而为突厥今后万代子孙的基业。

但以突利可汗为首的这一派主和派,却期期以为不可。因为连年征战,虽获得最后胜利,但于突厥本身人马,亦多有损耗,在他以为,最好是维持是前的和平均势,让百姓好好生养休息,毕竟过日子还是比较重要的事。

再说,南地辽阔且多水气,掼于北地荒漠生活的突厥人,该如何统治又成一大难题,倒不如保持现状,给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较实际。

太宗李世民即帝位,明年改元为贞观,并于十二月令吏部遣使出访四方诸部族。贞观元年,突利可汗有感于唐室封赏丰厚,且礼尚往来的想入朝观见太宗外,也想趁此机会,将他唯一的独子道洛携入京面圣,并且将之引见给太宗,希望能确保突厥与中土的友好关系。

在出国前,突利可汗,将权政委由其弟诘利,率领精壮亲兵,沿着驿站,一路由唐室派遣的官员为伴,来到长安。

尚在驿馆里啜饮南方有名的茗茶,已有亲兵接获飞鸽传书来报,指把持权政的诘利欲自立为可汗,但因名不正言不顺而受到权中大臣祇毁,忿而屠杀大半亲贵权臣。至此,突厥国内已形成各派倾轧的内战,民不聊生。

忧愤使得突利可汗,怒急攻心而猝死异邦。觊觎王位的诘利并不打算放过道洛。因为在临去长安之前,突利已预写密诏,指代表突厥世代传承的信物——玄天碧玺——已传授给他的独子道洛。

为了取到那方碧玺以求能号令突厥百万大军,诘利派了一批又一批的杀手,甫来长安谋刺道洛。

三年前那一个瑞雪纷飞的夜晚,至今仍深深地印在道洛脑海里。被那些蒙面杀手追逐得四处窜逃的部属,拚尽全力地护卫着他们的少主史道洛,在重重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桑奇,快带着主子走,这里有咱们顶着!」被弯刀削掉了半边脸,但那个父亲突利可汗生前最器重的亲卫队长,张着圆突的眼珠子,在鲜血犹不停冒出的空档,吆喝着要桑育和史道洛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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